第一章 北境唐城

得令!”

    林溪山性子直,在一旁听着,早就忍不住想要动手,得了将令,立马大步走到马神会前,抡起膀子左右开弓。林溪山自小参军,一身蛮力不是吃素的,十巴掌抽过去,马神会的脸已经肿成了馒头,几颗拉着血丝的牙齿落在雪地中。

    温客行坐在石凳上,慢条斯理地用铁夹子往火盆中扔了块碳,笑眯眯地说:“还有谁,想再试试我们林副将的巴掌?过期不候哦!”

    刚刚几个出言不逊的流放犯赶紧低下头。

    温客行脸上的笑意还在,眼神却陡然间寒冷刺骨:“本将再提醒你们一句,你们是流放充军的罪犯,罪犯是没有资格倚老卖老讨价还价的,今后在军营里,你们也只配做些打扫茅坑、劈柴洗衣的杂活儿!记住了吗?”

    “记……记住了。”零零星星的应答。

    “将军问话呢,大声点!没吃饭?”林溪山吼了声。

    “记住了!”

    温客行踱步到周子舒面前,笑问:“周家三公子,你记住了吗?”

    同三年前惊为天人的绝世姿态相比,此刻的周子舒完全像是换了一个人,皮包骨头,胡子拉碴,薄薄的囚服掩盖着随时被风吹走的身躯。而他一言不发,冷若冰霜的神态,却一如从前那般讨厌。

    温客行也不恼,反而伸出手,颇有耐心地将周子舒落在枷锁上的长发束到身后,顺便朝他耳边吹了口热气:“看到你清冷依旧的样子,本将非常好奇,你待会挨军棍的时候,会不会疼得哭爹喊娘呢?”

    周子舒反唇相讥:“比不得你三年前受刑时的鬼哭狼嚎。”

    “很好!那本将就拭目以待。”

    流放犯入军营,按照律法和军法,需受一百军棍挫挫锐气,也称“杀威棒”,这顿“杀威棒”意在震慑,不能把人打死,所以这一百军棍要分五天打完,每日二十。

    可正如林溪山所说,今年大寒,军棍全被拿去烧柴了,如此,只能一切从简了。

    林溪山准备的十条刑鞭和温少将军以前专属的军棍已经安排妥当,他原本提议,只需刑鞭足以让这群害人之马心生畏惧,没想到,将军非要他再准备一副军棍,还指了名要将军棍用在周子舒身上。

    不同的是,刑鞭鞭背即可,军棍可是要责打臀部的,更为耻辱的是,受刑人还必须“去衣受杖”,起到凌辱之效。

    然而,想到三年前少将军从京城归来满身伤痕的样子,林溪山对这个冷若冰霜的周子舒再没了同情。

    黝黑木制的刑床朝南向北地摆在空地上,四角从刑床的底端穿出四条生锈的铁链,用来禁锢受刑者手脚,上面血迹斑驳,干涸鲜血勾勒的图案像极了吞噬灵魂的妖物,令人不由自主地心生畏惧之心,不知多少囚犯在这具刑床上命丧黄泉。

    准备行刑的士兵手持军棍,分立在刑床两侧。

    这幅军棍原是温老将军为温客行专门打造的,比寻常军棍规格更重,用生荆制作,长六尺,厚三寸,兼并漆黑和暗红两种颜色,张正刚解开周子舒身上的枷锁,两个士兵立马过来推搡周子舒。

    “滚开!”周子舒低呵一声。

    “怎么,不让打?”温客行烤着火,轻飘飘说了句。

    周子舒抬头看了眼脏兮兮的刑床,竭力抑制住心中的不适和厌恶,在众目睽睽朝着刑床慢慢俯下身子。行刑的士兵将铁链缠在周子舒的双手双脚上,然而粗暴地扯下周子舒的囚裤。

    寒风夹杂着飞絮般的雪花,从周子舒过分苍白纤瘦的两腿间灌入腰间,周子舒打了个寒战,屈辱地闭上了眼睛。

    刑鞭的破空声和流放犯的哀嚎声渐起,行刑的士兵对视一眼,接着右侧的士兵抡起军棍,朝着刑床上那团白皙圆润的肉狠狠砸下去。

    身后像被泼了一盆带着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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