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居住的房子里就有这样一个吊椅。
在落地窗旁边,一眼就能看到下面的街景,许言溪最喜欢窝在上面,有时写歌,有时什么都不做,就只是发发呆。
那时江以渐变得很忙,除了必要的兼职外,他早出晚归,好像每天都有做不完的事情。
即便熬的满眼都是红血丝,肉眼可见的疲惫,他还是会抽出时间来陪她,按时督促她吃饭,包容她的无理取闹和任性妄为。
有天他好不容易得了一天假期,许言溪高兴坏了,非要拉着他出去玩。
平时缄默清冷的男人,就算是再清贫窘迫也不曾说出口,冷静又理智。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将脸埋在她脖颈处,在他心爱的女孩面前示弱,似乎是难以启齿,他嗓音像在砂纸上磨过,低哑到几乎听不清:“宝宝,对不起。”
许言溪至今都能回忆起他抱她的力度,以及滴落在耳后脆弱皮肤的灼热,她身形一僵,就听到他充满歉意的低喃:“下午再陪你去玩好不好?我有点累。”
他愧疚极了,一遍遍在她耳边说着对不起。
像是被藤蔓束缚住,一路纠缠到心底的微妙。
她突然有点难过,也开始意识到,江以渐和别人是不一样的。
当她和朋友随意出去逛街、聚餐,眼都不眨的刷卡时,他还在为生计奔波发愁。
她明白,却不能感同身受。
因为不够喜欢。
“溪溪,”江以渐从厨房走出来,手里拿着一瓶牛奶:“先喝点垫垫,饭一会就好。”
牛奶是温的,她喝了几口,慢吞吞走到厨房门口,看他做饭。
他把外套脱了,系了围裙,里面是一件白色的衬衣,袖口挽了起来,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有条不紊的切菜。
灯光暖融融的,连带着她身上的尖锐抗拒都尽数消弭,许言溪咬了咬吸管,和他说话。
“要我帮忙吗?”稍微停顿了一下,她意识到自己在做饭方面的天赋为零,又说:“我可以帮你洗菜。”
水凉,江以渐不舍得让她动手,看她时眉眼温软,唇角噙着笑意:“厨房油烟味太大,你乖乖等一会。”
许言溪没坚持,乖乖回客厅等着了。
他做的都是家常菜,味道很好,无一例外是许言溪的口味。
她用餐时很安静,确实是饿了,心满意足的吃了好多。
江以渐与她相对而坐,偶尔夹一筷子菜,过了一会,才唤她的名字:“溪溪。”
“嗯?”女孩眯起眼睛,粉色的舌尖舔了舔唇瓣。
他目光暗了暗,轻声提醒:“晚上不能吃太多,胃里会不舒服。”
想要夹菜的动作停在半空,许言溪想了想,听话的放下了筷子。
他失笑:“吃饱了吗?”
许言溪点点头,突然想起一件事:“你的手表落在我家了。”
有一个多月了,一直没找到机会还给他。
江以渐眼里漾开笑意:“改天我去找你拿。”
“我请你吃饭吧,”她沉吟片刻,漂亮的眼睛弯了弯:“你什么时候有空,我请你吃饭的时候再还给你好吗?”
最近江以渐帮了她好多,她还没来得及好好感谢他。
只要是你,什么时候都有空啊。
他竭力克制住心底的欢欣,尾音微微上扬:“好。”
电视里广告播放完,进入了一档综艺节目,刚好是许言溪参演的那期。
镜头一闪而过祁昱的脸,江以渐观察着她的表情,不动声色的开口:“溪溪,你跟他很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