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不到疼一般,双目放空。
阿世……
——大理寺牢狱——
陆世从昏睡中转醒,他费力的抬起眼皮,还是那个狭小的牢房。
他合上眼,卸了劲儿,躺着一动不动,安慰自己。
好歹是单人间。
“欸,江小姐,您慢点,这边走这边走。”狱卒谄媚讨好的引着路。
江瑶用帕子掩住口鼻,皱眉挥了挥面前漂浮的灰尘,把一锭银子放在他手心,“你先下去吧,我和侯爷说两句话。”
狱卒掂量了掂量,笑的越发灿烂,道,“什么侯爷,就是一个罪人,小姐想说多久就说多久。”
江瑶没理他,摆了摆手,狱卒识趣弯着腰走了出去。
打量了下周遭的环境,江瑶叹了口气,“侯爷,你不该不把我说的话放在心上。”
早在狱卒说第一句话的时候,陆世就知道这个江小姐除了江瑶没可能是其他人。
他想堵起耳朵,江瑶每一次开口说话总会带来各种各样的事儿。
但他此刻没力气,只能催眠自己假装听不见。
陆世不理她,江瑶也不在意,自顾自的继续说,“这次就是殿下也救不了侯爷了。”
联系之前的事儿,陆世也能猜到这次是崇德帝的手笔,他没吭声,认为江瑶简直在说废话。
“侯爷不好奇陛下为什么这么做吗?”
不好奇,陆世在心里回道。
这也不难想明白,武林势力这两年发展的突飞猛进,加上长槐山有一窝被陆壮士庇佑着的山匪的事儿捅破,被刻意打压无可厚非,这是陆世离开望江城时就已经预料到的。
但他没料到这个过程会让人这么……
“我猜侯爷也能想到是因为,”江瑶朝头上指了指,“上面忌讳这些绿林势力。”
见陆世没有反应,江瑶笑了笑,依旧唱着独角戏,“可是还有一个原因,侯爷兴许不知道。”
陆世本就难受,听着江瑶把一句话别别扭扭的说了半天,更是头痛。
“侯爷以为,”江瑶停了一下,手指握紧,掐了掐掌心,“殿下爱你吗?”
听到这句,陆世终于睁开眼,厌烦的看向江瑶。
见陆世看向他,江瑶屈身福了一礼,漂亮且端庄,但接下来说出的话却淬满了毒,“殿下是为陆家的秘药才接近你的,本是要徐徐图之,可谁知,二殿下的身体等不了,所以……”
所以他就要***,徇私舞弊。
听上去很合理,但是陆世很奇怪,他扯着嘶哑的嗓音问道,“什么密药?”
江瑶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她看着陆世讥讽道,“陆盟主果然把你保护的很好。”
半年前,景阳宫门口小宫娥和小太监们躬身进进出出,个个缄默不言,大气不敢出。
喜公公站在廊下,哈了口气,使劲搓了搓手掌,用力抹了把脸,垫着脚尖不住的探头望着,嘴中嘟囔不清,“这李太医怎么还不到……”
皇宫口处,一匹马车停下,一位须发全白的老翁颤颤巍巍的拄着拐杖下车。
早就候着的小太监急急的扶住他,道:“见过李太医,李太医安好。二殿下方才已经服了上次留下的药,可并未见好转,***和娘娘急的不行,且劳烦李太医快些。”
“可有新的病症出现?”李太医喘着气,边走边问。
“回李太医,尚未,不过此次二殿下没有说胡话。”
闻言,李太医一顿又加快了步伐,说:“却是糟了!”
二人赶到正殿时,崇德帝和顾岑元都已经屋外等着了。
“见过陛下,陛下……”
“李太医,这个时候您还行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