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俩人十指交握着,宁和尘道:“傻小子。”
李冬青笑了起来,宁和尘说:“天下人都该喜欢你,我就是其中一个。”
李冬青愣怔了片刻,笑道:“是吗?”
宁和尘道:“对。”
李冬青:“那不喜欢我的人怎么说?”
“该死。”宁和尘道。
李冬青笑了半天,宁和尘嫌他笑起来肩膀抖动,枕着不舒服,坐直了,把剑拿起来,说道:“我见到你的第一面,就知道你这辈子不会留在乞老村,就算是没有之后的种种,没有遇见我,你也还是会走上你该走的路。”
李冬青问:“什么路?”
“你心里的那条大道,”宁和尘说,“你不是早就有想法了?”
可李冬青自己心里却没有那么确定,他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远离权术和战争,也许没有遇见宁和尘,没有被卷进这一切,他是可以这样平凡地度过自己的一生的。
李冬青时常想,如果他选择了平淡地度过自己的一生,也不失为一种壮举。但无论如何,选了哪条路,只要走到尽头了,都算做壮举罢?。
李冬青想了想过去,说道:“你那时候对我真的太冷淡了。”
宁和尘平淡道:“那时有些怕。”
李冬青愣了一下:“怕?”
“有点罢,”宁和尘视线一扫,说,“无论我把你扔在哪儿,我知道你肯定不会死,只要你能活下来,可能死的就是我。”
李冬青:“我那时才十五!”
宁和尘:“十岁也一样。”
李冬青想,这可能就是王苏敏说的他给人带来的感觉。
宁和尘道:“我那时候就在想,怎么会有人天生带着杀气,但人又这么软和?我以为你是装的,可是装十天八天也就算了,你也不至于装了这么多年,我才知道你就是这样。”
李冬青不记得当时自己是什么样子了,他记得刚离开乞老村的时候,他心存死志,所以无论宁和尘怎么对他他都无所谓,只想死了一了百了,可能也就是因为那种麻木,让王苏敏和宁和尘他们,感觉到了危险。他那个时候不怕死,不怕死就省了很多事。
李冬青说:“那时候看到的都是你们这些厉害角色,我什么都没准备好,就接二连三的遇见各种人,以为自己死定了。”
宁和尘:“我没想过你会死。”
“我想过,”李冬青说,“每天都想,被别人杀,或者自杀,都想过。”
他说着说着又笑起来了,倒不是觉得自己那时候傻,只是觉得:都过去了。
李冬青提起这件事,也不是为了诉苦,只是想,当时宁和尘真是太难相处了,感觉感慨万千。
不过那个时候的宁和尘,是他见过的最生动的宁和尘了,嚣张、跋扈、冰冷、自私,实在是太生动了,李冬青当时就被他吸引,这么多年也没拔出来。
李冬青在转头去看宁和尘,那样跋扈的形象,渐渐地已经褪去了,宁和尘性子里只剩下了偏执。他被爱软化了,腐蚀了外壳,只剩下内里。
宁和尘的现在,是李冬青的作品,是被他浇灌出来的,他又想起来了以前想到的,宁和尘是很脆弱的,一折就断。他用了两年的时间,俘获了宁和尘,宁和尘就把所有都悉数奉上了,李冬青拥有了他的一辈子。
两年前,他在乞老村前的破庙前演戏,演的就是宁和尘和叶阿梅的故事,他吹了一段羌笛之后忽然福至心灵,抬头望去,之间高高的房顶上,看见头顶银光闪烁,寒气阵阵,天上一仙子绝尘艳艳,头顶一根的黑檀木簪,在一看腰上那把墨玉雕金松羌笛——他哪能想得到,有一天宁和尘会俯下身来爱他,为他落在了地上。
李冬青想不到。他也不知道,宁和尘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