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醒的?”
“你回来的时候,”宁和尘说道,“你一回来,就像霜打了一样,我还以为多大的事。”
李冬青眼泪眼见便要掉下来,他一低头,“啪嗒”一声打在手背上。
宁和尘说:“以后有事还是要直接给我说,我看你那模样,还以为又出了什么事,结果一问,不过是这点小事,何必吓我?”
“可是我,”李冬青吸了鼻子,说道,“不想让你去。”
宁和尘说道:“反正欠了人家的,早晚要还,我也懒得再躲了,我还能戴一辈子头盔吗?”
他又像当初初见时,骄矜地说道:“我是江湖人,我就算犯了错,也应该是由江湖人惩处,和刘彻无关。”
李冬青:“可是他问东瓯王要人,东瓯王不能违抗他。”
“还清了我的债,”宁和尘看着他,说道,“我就不欠任何人的东西,我死不入长安的志向,他还看不出来吗?”
李冬青却觉得,宁和尘当年做的那一切,并不至于被称为“债”。若这也算得上“债”的话,那朝廷负宁和尘的那些,又算是什么?该找谁来讨呢?
人在这世上,当真没有公道可言吗?
宁和尘说道:“我无意要瞒你,我昨晚就揭了榜,明日守台候就应该悉数赶到了。明天你可以来看,也可以不来。”
李冬青从来没见过第二次揭榜的情形,问道:“会有多少守台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