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我的,”李冬青看着眼前的一块雪地,说道,“只不过是拿我做人质。”
宁和尘却说:“我也可以不杀你。”
“不必,”李冬青却说,“你大可以做你想做的事情,用完我之后,求你杀了我罢。”
宁和尘神色一动,看着他。
“冬青十一岁时已有求死之心,”李冬青说,“看来那算命老儿说得对,我这一生与谁亲近,谁就不得善终。今日我干娘也死了,我已经没有留恋了。”
“如你所说,我是前太子之子,那他们争我,必然是有杀人的事要我做。我不能自保,也选择不了自己要走什么路……我该死。”
李冬青好似又长大了一些。磨难确实让人成长,李冬青人生的两次巨大的转变,都是在失去至亲之后。只不过就是太疼。
宁和尘犹豫片刻,问道:“你可想好了?”
李冬青却已经站起来,扑灭了火,说道:“走罢。你要去雁门。”
“是,”宁和尘指着千机马鞍上挂着的一个布袋,说道,“我爹在雁门剖腹自尽,我家里人还在那里,我要把左贤王的头颅拿回去祭酒。”
李冬青说:“走罢,我与你去雁门,你答应我,事成之后,给我一个痛快,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