宪禾懒懒地任他舔,翻了个身继续睡。
天快亮了狼妖王才清醒过来,这一觉睡了整整一天,恢复了精神,不知何时化作了人形,在大猫怀里赤裸着身体也没觉得冷,他把压着自己的大毛爪子拨开,起身找衣服穿。
“我带你去秦阳玩?”雪豹突然开口问道。
宪禾穿好衣服,想想今天也没什么事,于是答道:“好啊。”
两人刚准备出发,雪豹突然站定,如同入定了一般,任宪禾怎么叫都没反应,半晌才恢复。
“抱歉宪禾。”帝鬼说道,“我得回一趟白山。”
见他表情难得严肃,宪禾问道:“出什么事了?”
“小白隐让我回白山给他师父带口信儿,没什么大事,你等我回来。”他探头过去蹭了蹭宪禾的腰。
以帝鬼现在的速度,从百嫁山不到一个时辰便进了白山地界。巍峨的群山连绵不绝直耸入天,背后是万里无云,眼前却是乌云黑压压地沉在山巅。阳光从身后照过来,将雪豹奔跑的影子向斜前方拉得很长。
他进入荒原时便下了雪,雪片纷纷扬扬却丝毫不沾身。
白山在荒原中便张开了结界,一层一层的结界阻止不相干的人或妖进入。
帝鬼是守山门的神兽,但实际上,很少有人能通过结界到达山门那里。
广漠的荒原上布满矮小的灌木和苔藓,被闪着寒光的雪覆盖,散落着枯死的树木,一片荒芜死寂。
从百嫁山到荒原再到白山,就像是往上登了三阶台阶,鲜活的生命和欲望到死亡再到极致的虚无缥缈。
白山就是这样高高在上的存在,以自身的纯净俯瞰滚滚红尘。
帝鬼以前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他能够忍受千万年来一尘不变的寂寞,偶尔下山权当是放松,他一直坚守主人无明留给他的责任,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做这种无用功。
但现在他只想快点找到白屹尘,把白隐的口信儿传达给他,然后回去宪禾身边。
他加快脚步,如一道银光,划过荒原的寂静。
他顺利通过第一层结界,感觉有些不对劲,为何第一层结界便如此强大?
白山脚下,白水从四面八方奔流而至汇成一道,再冷的天也无法阻挡流水的速度,坚冰下的水汩汩向南方俯冲而下,帝鬼越过汇集而成的宽广河道,踏入白山。
几个月没回来,这里的气息隐隐有些不对,帝鬼耸动鼻翼,纯净的空气中有陌生的味道。
行至山门,他猛地撞在一层结界上,被弹开落在地上。
“他娘的!怎么回事!连老子也要拦吗?”
两个外门弟子跑过来,在结界内不知所措:“帝鬼大人!您等等,我们去叫长老!”
帝鬼在结界外面不耐烦地踱步,一炷香的功夫,六长老来到山门,掐诀打开了结界。
“怎么回事?”帝鬼问道。
虽然平日里并没有什么交集,也说不上话,但白山所有的长老弟子都对帝鬼很尊敬。六长老恭敬回道:“这是神侍大人的命令,让我们加固了结界,所有白山弟子没有准许均不能擅自进入或离开白山。帝鬼大人莫怪。”
“白屹尘现在在哪儿?”
“神侍大人还未出关。”
“又闭关了吗?”
六长老颔首,说话间已进了山,帝鬼丢下他们直接往岚峰去了。
月白色的无明宫隐在白雪皑皑的山巅,附近的树挂满冰晶,乌云下显得灰蒙蒙的。
帝鬼从山涧的索桥上跑过,一晚上积的雪还没来得及压实便被簌簌抖落索桥下的万丈深渊。
“白屹尘!”帝鬼小跑进无明宫内,偌大的宫殿冷冷清清,自从白冉和白隐都下山了,这里就只有白屹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