厕所,还好这个时候里面并没有任何人在。把女生放下后,秦冬莞就发现罗姝的目光一直在她和自己的脸上逡巡,瞧那架势,恨不得戳出一个洞来才罢休。
“阿姝怎么了?”
少女压低了的嗓音仍旧是柔柔的,如同春风吹起的柳叶,痒痒地拂着心。锃亮乌黑的漆皮鞋在地上颇为不耐地划过一下,罗姝终于结束了在两人之间的视线来回打转,转而向秦冬莞投去一个警告的眼神。
随即朝前走了点,熟练地倚在门后望风。
紧张的气氛稍稍得以缓解,秦冬莞往里走了走,把女孩拉到了更隐秘的地方。游戏里的事情瞬息万变,她只能抓紧机会刺探情报,能多掌握一点是一点。见对方并没有什么抵触的情绪后,秦冬莞轻声开口:
“你怎么会在治疗室里?”
“我……”
女孩说话间看了眼站在门口的罗姝,似乎是不太想把话在她的面前说,但又想起秦冬莞毕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略一犹豫后还是压低声音道:
“魏子和小琴他们说要把手机给偷出来给家人打电话,我想让他们也给我的捎来,就帮忙望风。然后教授忽然来了,魏子跑最快没被抓住没被发现,其他人都被抓了……”
暗暗记下名字的秦冬莞不动声色地朝罗姝那边瞅了眼,见她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应当是这个音量也能听到,于是继续道:
“那你这一身伤是在治疗室弄出来的?你说魏子跑了,那其他人呢,为什么我只看到了你?”
像是一根细长的银针猛地刺入脑仁,原本情绪还算是平静的女孩忽而激动了起来。细弱的双手一把狠狠抓住秦冬莞的肩膀,尖锐的指甲透过夏季的单薄衣衫刺进肉里,疼得她险些把前面仍给推开。而下一秒,带着哽咽哭腔的声音在厕所内断断续续响起,其间夹杂了几分尖锐的痛楚:
“治疗室——那里是地狱!朱老师是魔鬼,是鬼……呜呜呜、我不知道他们去哪了、不知道,就我一个人来了这里,我不要,不要手机了……我要回家……”
“来人了!”
站在门口望风的罗姝一边听着一边也是仔细观察着外面,见有人过来连忙是低声喊了句。秦冬莞连忙一把捂住女孩的嘴试图让她不再发出声音,而哭得天崩地裂的女孩已经到了神经崩溃的边缘,又怎么可能甘愿受人钳制?
胳膊肘在秦冬莞身上猛地一捣,已经有些神志不清的女孩呜咽着就要往外面窜去,却被迎面而来的罗姝潇洒利落一拳击倒。秦冬莞连忙拖着人往后退去,三人刚刚全部躲在最后一个隔间的后面,就听到高跟鞋的清脆声响越来越近。
她竭力屏住呼吸,在这关键时刻也不敢伸头去看,只得一边小心按住那个已经昏迷了的人,一边尽量把自己蜷缩在黑暗的角落里,与罗姝对视着。
“哒、哒、哒。”
穿着高跟鞋的女人似乎是走近了点,厕所不大,离得不算很远,秦冬莞甚至是可以听到那边拧开老旧水龙头的声响,继而是哗啦啦的一股水流喷涌而出。
旁边的治疗室里莫名其妙着了火,这边赶来的老师应该是去救火的。想到这里秦冬莞稍微壮了壮胆子,试探性地探出一点脑袋,试图捕捉到更多的一点线索来。
刚一扫到水池,后悔的情绪在秦冬莞脑海内油然升起。
哗啦喷涌的并非是水流,鲜红的血液从水龙头里流淌如柱,拿盆接“水”的女人却是一脸的云淡风轻。厕所里被打扫的还算是干净,除了经年的灰尘之外也没有排泄物恶臭的气息,因此可以闻到浓烈的血腥味随风四散,直冲鼻腔而来。
女老师接完血水后忙不迭地朝失火的地方赶了过去,秦冬莞趁此机会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小跑上前看了眼刚刚才关上的水龙头。喷薄的血液溅了满地,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