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哑声道,“到底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景云臻仿佛骤然失去力气一般跪在地上喘息,半晌没有动作。
他让丛暮靠在隔离栏后面,自己从隔离栏一侧悄悄移过去,同时用手机拨打电话:“蒋时,怎么回事?!……人抓住了?”那边不知道回了一句什么,他神色有几分愕然,接着低下头捏了捏眉心,低声说:“我知道了,不,我不出面,直接带回市区,找两位我们熟悉的警察,抓到他持枪的证据,再调几个人过来保护。今天的事,”他拿手机的手指都在发抖,紧紧抓着丛暮的手,“你该庆幸人没有出事,不然你们几个……”他咬着牙一字一句道,“我之后再找你算账!”
“怎么回事?”丛暮问。
景云臻呼了一口气,仿佛仍留有余悸:“……是郑言,他跟着我们到这里来,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枪,想要对你……”他用嘴唇轻轻碰了一下丛暮的手背,“抱歉,他换了一辆车,保安处没有发现。”
丛暮没有出声。
景云臻控制不住地把他抱在怀里,力道大的让他的肋骨都隐隐发痛。
天色暗淡下来,远处传来男人们大喊的声音。
丛暮站了起来,正看见前方的土坡上停着一辆半旧的黑色大众,景云臻的保镖已经捆住了郑言的双手,穿黑色风衣的年轻男人没有叫嚷,只是抿着唇看向丛暮和景云臻的方向,他的神情在看见丛暮的那一刻爆发出了强烈的恨意,他大喊:“丛暮,你永远不会得到他的,他根本不会爱你……”
下一刻,他看见景云臻紧紧将丛暮揽在怀里,安抚似的用手轻轻抚摸他的头发,而他的视线在射向自己的时候却异常冰冷,仿佛淬着剧毒的匕首。
他突然喉头一动,视线变得非常模糊。
“把人带走。”景云臻吩咐蒋时。
这是丛暮此生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子弹,这种死神呼啸而来的感觉说不害怕是假的,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产生过这种震动了。那种震动像是倾泻而来的山洪,在一瞬间冲垮了他内心的某种真空地带。
平复过后,他突然发现鼻尖有很淡的血腥味道。
“你受伤了。”丛暮说。
景云臻裸露在外的手臂和膝盖被大片的划伤,不停往外渗血:“没关系,你有没有哪里受伤?”景云臻不再看郑言一眼,拉着丛暮细细检查一遍,他的手还在抖:“苍天,幸好,幸好你没有出事……”
丛暮打断他:“你需要包扎,再打一针破伤风,上车,我们去最近的卫生院。”
他们招呼老师和保安队安置好了教室里的学生,又派人先将黄有亮开车送回城里。
丛暮一言不发地开车,景云臻捂住渗血的伤口,苦笑道:“你该不会想把我扔到卫生院就一刀两断吧?”
“什么?”县里的路坎坷不平,车子上下颠簸,丛暮没听清他的声音,重新问道。
“我说,本来我在你心中就分数很低,又来了这么一出,你不会想跟我一刀两断吧?”
“我一直想跟你一刀两断,不是没断成吗。”
“……这件事是因我而起,但是我从没想过他会这么做,我很抱歉……”
丛暮“啧”了一声,很感兴趣地问:“郑言来了这么一出,你心里没有什么触动吗?”
“什么?”
“他为了你肯去杀人,你心里没有什么触动吗?”
景云臻黑着脸;“我该有什么触动?”
“被人爱到这种程度,虽然有些恐怖,但是应该会有些自得吧?有一个人愿意为了你违背自己的原则和法律,宁愿背负生命的代价……这是很深很深的爱吧。”
不等景云臻说话,他又说道;“但是说起来你的男友们对我都不太友好,无论是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