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营深处(含彩蛋)

刺骨的回眸。

    海卢森睁眼,从床上猛地坐起,“不--”

    他环视四周,只见一身漆黑的炽骑站在床边,从水盘中拿起毛巾拧乾,听见声音便投以视线,“您睡了两天了。”

    他平缓地陈述,对于皇太子原因不明地沉睡两天毫不紧张般。

    海卢森接过湿毛巾擦去额上的汗珠,闭眼尝试再回到那片黑暗却不成功,烦躁而果决地下令:“我去觐见父皇。你准备一下,我们准备攻打骨堡!”

    海卢森把毛巾丢回铜铸的水盘,起来整理自己,随即大步离开寝宫,留在里面的黑衣男人,由始至终都只是沉默地注视着海卢森的背影。以前那头耀眼无比的金发,如今晦暗无光。

    议政殿中,萨沙王摆手命令因为战况堪忧而吵得不可开交的臣子们退下,锋利严苛的目光锁住自己的长子。

    海卢森单膝跪地行礼,像是单纯的臣下,“陛下,请暂时解放对我的禁足令,并借给我一支轻骑,臣有信心击破骨堡的防御,减轻北面战线的压力!”

    “汝成功把棋子安插进骨堡内部了?”萨沙王执政四十多年,一听便知海卢森的计划,“骨堡里的魔晶球一旦被移动,必然会引来梦魇神的注意,你已经做好让下属赴死的决心了?”

    “有特意做决心的必要吗?”深蓝的眼像由坚冰铺成,海卢森站起来,“臣以为,不做牺牲就没有改变这个铁律早以刻在每名经历过战争,沐浴过战火的战士心中,包括驰骋战场的陛下。”海卢森轻轻眯眼,狭长的眼珠透出血色,“陛下何必,刻意询问一名死士的名字?”

    海卢森略感快意地看着萨沙王铁青的脸色,对父皇的敬重和孺慕在这刻全然消失,整个人变得不像自己。他在心底冷笑一声,又是你搞的鬼吗,恶魔……

    “臣以为,没有像臣这种麻木不仁的浴血疯子去尽快完结战事,就不能给仁慈善良的小王子殿下一个安稳登基的条件,陛下不这样想吗?”

    枯骨为座,血海为袍。

    拉蒙就用那副纯洁无瑕的身躯,坐上皇兄为他亲手筑成的王座上吧。

    海卢森恭身,“臣失仪。骨堡内部的情况瞬息万变,恳请陛下借转移卷轴一用,让臣先去前方应战!”

    不再年轻的萨沙王敛眉俯视与自己彻底离了心的长子,沉痛和悲凉埋在刀锋般的皱眉下,他的声音从殿堂之上传出,肃然雄亮,“汝该知道,即使你大胜而归,朕也不会把金桐之城的子民重新交给你管辖,你的战绩也不能抵销过去一年多里你所犯下的过错?”

    “我明白。”海卢森抬眼望向在那金沙堆砌成的楼梯之上端坐的帝王,“父皇,不论您是否相信,我一直以来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为了曜国。”

    “既然汝执意成为前锋,朕如你所愿。”从萨沙王的口吻,却听不出欣慰和释怀。

    “如您所愿。”海卢森也说。

    王家残酷,两位继承人之中,终究要作出牺牲。

    ?

    昆廷的意识从灵魂邦中回归身体,疼痛立即击倒了他。他的后脑被打伤了,血从两天前开始流,没有“人”会为他包扎,血把背上的麻布袍染成大片褐红色。

    因为失血过多,他的手脚已经麻痹了,身体软绵绵地缩成一团,但饥饿和乾渴的折磨却没有随着身体变冷而消减,这副身体本就虚弱,挨饿两天胃已经开始抽搐,胃酸让胃变得像火炉一般,喉咙像被刀锋反复地刮,只剩下乾瘪的喉骨。

    在灵魂邦中断绝了的知感重新回来,昆廷僵硬地闭眼驱散脑海中会行走会杀人的白骨影子。

    他被锁在积满厚麈的肮脏牢房里,除他以外还有很多瘦骨嶙峋,或者半死不活的人畜。从海卢森的话中得知,骷髅兵遇到投降的掳掠只会杀光,绝不会带回骨堡,因为亡灵大


    【1】【2】【3】【4】
  • 上一章

  • 返回目录

  • 加入书签

  •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