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他昨天去的是法院。但最近一次线路的目的地没有单位名称,只是一条路名加上门牌号码。
这种格式,余白如今也不陌生了,到办公室一查他当师父的时候传给她的秘籍,果然就是 A 市监狱总医院。
她随即找了个机会去问陈锐:“唐宁这几天跟你提过谭畅那个案子吗?”
“没有啊,怎么了?”陈锐十分警惕,言下之意,那个祖宗又干什么了?
余白心里又说一遍——果然,面子上只能摇头,答:“没什么,人还在监狱总医院,暂时没什么进展。”
陈锐这才放心,关照她有事及时通气,走了。
余白转身去找唐宁,人不在。
她回到自己屋里去等,正好乐欧那边传回了合同,又发了下周出差的行程过来。
她打开看过一遍,更加觉得昨晚的那番对话来得荒谬。
邮件是乐欧法务部的人发的,当地负责接待的是 N 省房地产公司的副总,只在开头提了提吴东元的名字,例行抄送了一下而已。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出意外的话,吴东元接下去根本不会再参与这件事。
余白越想越好笑。
她研究生毕业之后进入 BK,就认识吴东元了。二十五岁青春正好的时候,人家都没看上她,这么多年唯一一次稍有过线的倾向,只是那天在咖啡馆里的几分钟,当场也都说清楚了。如今彼此都已经结了婚,吴东元和林飞扬一看就是感情很好的那一种。更别提她还是个孕妇,会有什么事?再说了,做律师这一行不都靠人脉吃饭么,凭什么到她这里就多出那么些有的没的?
等到唐宁从外面回来,余白已经回信确认了行程,连机票都订好了。
唐宁看到她在系统里更新了自己的日程,过来找她。周晓萨不在,关了门只有他们两个人。
“你这是不信邪啊?”他看着她,直接开口问,彼此都知道说的哪件事。
余白也直接回答:“我不觉得这事会像你预计的那样发展。”
“不是说好了不去的么?”唐宁还是不跟她讲道理,又变得跟小孩儿似的。
“你呢?”余白只能抓他的短处,“不是说好了暂停会见,就算要去也带上陈锐,适当的时候解除委托关系的么?”
言下之意,从前只是被骂成翔也就算了,现在还要在刑法 306 条的边缘各种试探?
这人没话了,自然也知道她在说什么。
“见着了?”余白继续。
“见着了。”唐宁点头,这下老实了。
“说什么了?”余白又问。
唐宁却答:“见是见着了,但什么都没说。”
“怎么了?”余白有些意外。
唐宁如实交代:“谭畅趁会见的时候把静脉营养给拔了。”
余白一震,难以想象当时情景,自己如果在场又会是什么反应。
有那么一会儿,她脑中只有一个念头——那一次失败的尝试之后,谭畅还是想死。
哪怕是买保险,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