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那还不如吃你

情”,江持便被江家的人趋之门外了,他便要从头开始,他便要为自己小小的事业披星戴月、呕心沥血,便要每天都重复着自己最厌恶的事——看所有人的脸色,股东的,客户的,还有他妈卜焱的。

    江持和自己,到底谁更爱谁一些呢,卜夏自己都说不清了。

    独子的身份让他无忧无虑地长大,所以他也从来想象不到江家内部的尔虞我诈、相煎太急。江持的爸爸江禄是酒店行业的龙头老大,和卜家专注本地的各行各业不同,江禄的野心遍及全国,甚至这两年在向东南亚地区进军。卜夏最近还听说,江禄刚刚买下了马来西亚的几座私人岛屿,现在正忙着为这些净土招商引资呢。

    这样的江禄自然吸引了不少女人。江持是他和第一任妻子的长子,江持还有一个同父同母的胞妹,叫江铭。但是他俩的妈妈二十多年前就因车祸过世了,江持在第二年便迎娶了第二任妻子,这女人叫李其然,目前算是江家半个掌权者,是江持最讨厌的角色。李其然与江禄前前后后生了三个儿子:江珏,江琰,江琉。这三人都比江持小个十岁左右,江持甚至都不太分得清他们的长相和名字。一年生一个,江持和卜夏说母猪都没她能生。江持本以为自己的弟弟妹妹们就此终结,直到十年前,他爸又从外面领回来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母亲是谁,没人知道。江禄给男孩取名江舟,女孩取名江非。如果按照年纪排下来,这两个私生的是排在那三兄弟之前的。

    江持在还无法接受这些弟弟妹妹之前,曾经给很多政府部门写过举报信,举报他爸超生。毫不意外,举报信都石沉大海了。江禄的势力早就不是D城的计划生育办能扳动的了。

    卜夏回忆着这些陈年往事,想到那时候写举报信的江持真的有点可爱。

    他抬头看了眼表,竟然十一点了。

    两周过去了,江持的确没料到周炀和吴馆长这事竟然还没有解决。周炀收到他的合同后按兵不动,拿出了一副你不把我的墨宝请进美术馆我就不签约的架势来。至于那道貌岸然的吴馆长,狮子大开口,上来就和江持要了五年的文物修缮费。江持回去算了一笔账,就算签了周炀这棵摇钱树,这些需要“捐赠”出去的修缮费也会给自己的小公司带来巨大的财务负担。这边进那边出,估计要好几年后才能把本赚回来。不仅如此,他刚刚和股东们开完的线上会议,几乎大半的人都对他先斩后奏的做法表示极度不满,只是碍于江家的势力,没拿撤资来威胁他罢了。

    江持看着视频里那些老东西,要么是瘫在皮质沙发上惬意地抽着雪茄,要么是倚在床上,可能怀里还搂着个人。只有自己,在这灯火通明的写字楼里,孤身一人,连路子音都回家陪老婆去了。他结束会议后去洗了把脸,然后又想起路子音今早和他说的“卜焱虽说是住院了,她的副总可没放弃争取周炀”。他用毛巾擦了擦脸,低声骂了句“操”。

    他回到桌前,又埋在吴馆长的各色小道消息和美术馆的经营状况的材料中出不来了。怎么着也得谈到三年的修缮费,否则这资金真是很难周转开。江持揉了揉眉头,感觉眼睛十分酸涩。

    他手机这时候震动起来,都这个时间了,还有哪个老东西不肯放过他?

    他烦躁地拿过手机。

    卜夏?

    “持哥你怎么还没来呢,都快十二点了。”

    江持这才想起来之前和卜夏约好一起过平安夜。卜夏的声音带着些许担忧和不开心,但一扫江持刚刚烦躁的情绪。

    “刚才临时加了个会,”江持说着便站起身,一口气保存了十几个文档:“我马上过去,二十分钟就到。”

    “等等,”卜夏忙叫道:“你在公司呢?”

    “是啊。难不成在别人床上?”

    卜夏的声音似是能立刻将他脱离苦海,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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