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用了,她那边已经完工”
喜悦的情绪,顿时让百里九歌觉得有些不真实。她平定了一下心绪,忙说:“石大哥,麻烦你帮着我爹和文鸯,把煎熬的药都倒进木桶里,我这就去玉衡那边。”
石大哥拱拱手,与百里九歌错身而过。
在去往李玉衡那边的路上,百里九歌因着激动而走得飞快,红色的广袖如两团瞬息万变的火烧云,与如瀑黑发一起,飞扬在脑后。
容微君不疾不徐的追着她的步子,笑嘻嘻的说道:“这下你总算放心了吧,困扰墨漓二十多年的阴阳咒,终于要成为过去式了。”
“嗯,我很激动,虽然还没有亲眼看见墨漓变得和正常人一眼,但我还是很激动。”百里九歌朝着容微君一笑,“小容,你这家伙,虽然定力很强,但我知道,你肯定为了墨漓的身子骨发愁透了。”
容微君摸了摸后脑勺,不好意思的说:“是啊,嘿嘿,毕竟是我师弟嘛,就和我的亲弟弟一样。”
“什么亲弟弟”百里九歌嗤道:“墨漓比你大了五岁,你还叫他弟弟,你打肿脸充胖子不是”
“嘿嘿。”容微君无谓的耸耸肩,笑而不语。
两人间这激动的、希冀的气氛,一直持续到他们抵达李玉衡所在的那间房门口。
百里九歌见门没锁,急迫的推开门,喊了声:“玉衡,我来了。”
迫不及待的绕过屏风,这一刻,呈现在百里九歌眼前的情景,却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
只刹那,百里九歌脸上的激动,像是溅落在地的玉石般,支离破碎,就连容微君也怔住了。
在他们的脚下,依旧是满地碎玉,糖白色、青釉色、烟霞色、藕荷色杂乱的像是场斑驳的碎雪,折射着烛火的暗光。
与这些碎玉混在一起的,竟是血。
一滴一滴的血,有的已经干涸成暗红,有的刚刚凝结,还有的鲜红刺目,像是一朵朵凄艳的花,蜿蜒着,将两人的视线引向内室。
百里九歌怔愕的僵立,捂住心口,喃喃道:“玉衡、容仪”
她拽了把容微君,顾不上脚下踩到碎玉,急忙朝着内室冲去皇上有钱任性:乖妃碗里来全文。玉衡怎么了,容仪又怎么了百里九歌不敢想。
终于,在内室的门口,她看见了那两个人。百里九歌的呼吸窒住,她瞪大了眼睛,一阵痛彻心扉的感觉撞在了胸口。
李玉衡就跪坐在内室的地上,一头青丝竟已化作白雪。她的怀中抱着断作三截的白玉圭,无力的抬眼,宛如垂暮之人般,虚弱的望来。
李玉衡张了张嘴,发出嘶哑的声音:“世子妃”
百里九歌摇摇头,这个人是玉衡吗若不是还穿着那件水碧色的妆花裙,百里九歌真以为自己是看错了。
“仪儿”容微君的低呼声,在耳边响起,带着分惊诧。
百里九歌怔怔的朝着容仪望去,心中的悲痛感,再次狠狠剜着她的心,她忍不住呜咽:“容仪,玉衡,你们”
“二哥哥。”容仪双目无神的扭了头。
她听见二哥哥在叫她了,可是,二哥哥在哪里眼前都是黑漆漆的一片,她什么也看不见了。
“仪儿。”容微君俯身,跪在了地上,把容仪揽进怀里。
容仪的眼底是密密麻麻的血丝,眼眶下两行血泪,凝结在面颊上。她无神的目光,让容微君察觉到了什么,他不能置信的问道:“仪儿,你的眼睛”
“我瞎了。”容仪沙哑的应道。
容微君狠呼出口气,将容仪裹在他宽大的衣衫下,平素里的逍遥不羁,也敌不过这场打击带给他的沉郁。
“九歌姐姐”容仪问道:“你在吗,你在哪里”
“我在,我就在你们旁边。”百里九歌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