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愿赌服输。
一轮满月挂在空中,微风吹散了云彩,汴京城内的“会仙楼”内,仍旧灯火通明,喧嚣热闹。
岳弄筱喝得半醉之时,拔下头上的檀木发簪,合着歌女的琵琶声敲打酒杯,边敲边唱道:“
汴京秋夜醉卧会仙楼,声声阙歌不绝于耳,莺歌燕语霓裳羽衣,莫不能抚君怀?曾经年少,誓要励精图治,气拔山河,却日日醉生梦死,空无奈,空无奈!
想那倾国倾城杨玉环,沉鱼落雁出塞昭君,轻歌曼舞汉宫飞燕,莫不能清君侧?万里山河,誓要建功立业,金戈铁马,却夜夜美酒佳人,空悲切,空悲切!”
宴会结束,这只醉猫还是让完颜飞鸿美滋滋的带走了。
三娘和如月把二人送上马车,如月便问边上的前辈:“姐姐,那位飞鸿公子可不是池中之物哦,岳大人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少说闲话,我们进去吧。”三娘又回头望了一眼渐渐远去的马车,心里却为二人的未来担忧起来。
岳弄筱醒来之时,望见床头亮着一盏灯,完颜飞鸿正坐在书案前写信,房间里飘散着上等檀香的味道。
“我口渴,有水么?”他头昏脑胀的坐起来,发现自己衣衫整齐,并没有被人“调戏”的痕迹,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金国男子起身,帮他倒了杯茶,柔声问:“是不是想吐?”
“那倒没有,只是头晕。”他苦笑道,一口将茶饮完,靠在床头。
完颜飞鸿坐到他跟前,低声问:“你这官做得不痛快吧?”
他惨淡一笑:“呵呵,酒后失言了。”
“大宋官员腐败至极,前又有方腊起义,国力渐衰。我曾见过宋军作战,多数贪生怕死,欺软怕硬,你乃一介文官面对这样的朝廷也是无能无力,莫要自寻烦恼。”他知道这小子其实很想为国做些贡献,但是面对已经烂根的统治也只能哀叹了。
岳弄筱也不争辩,皱着眉说:“无所作为才是最痛苦的。”
飞鸿搂住他的肩,只得鼓励道:“卿定会守得云开见月明,你们中原人常说的中庸之道也应灵活运用,世道混乱,也唯有潜龙勿用,等待时机了。”
“这中庸之道让人觉得好似王八乌龟,早晚憋死。”他深深叹了口气,不知怎地这些埋在心里的话似乎只有对这个男人才愿意倾吐。
金国男子帮他捋过额前凌乱的发丝,温和的说:“卿是热血男儿,有志不能伸,自会觉得憋屈,其实以我拙见,无论为君者出自何地何族,只要能让天下苍生和百姓安居乐业便可,无所谓汉人胡人。”
他盯着对方的脸严肃的质问:“倘若你完颜氏被我宋国赵氏统治,你还能如此气定神闲么?”
“弱肉强食乃天经地义,若真有那么一天,我也无话可说,甘愿做宋国子民。”他答道,只是这种假设完全不成立。
岳主簿瞥了他一眼:“鬼扯!”说完就站起身,却走不稳,他今天喝得够多的,这幅样子要是让姨娘见了定会被骂。
现在姨娘还多了一项控诉的内容“怎么和你那爹如出一辙”诸如此类的,他每次只能听着,或许这风流的癖性确实是受了皇帝老子的遗传。
“已是子时了,你还要回家?”完颜飞鸿问道,赶紧上前去扶住了跌跌撞撞的醉猫。
“不回家莫非要和你同睡?”他没好气的说,可是真的走不稳了,要是包二在就好了至少有个人搀扶着还能勉强爬上马车。
“在下正有此意。”他干脆插上门,将岳弄筱抱起,放到了床上。
“你我有约,只吃酒,反悔不是男儿!”他被对方扑倒很不甘心,但明显已是案板上的肥肉了。
“我可没答应!”说完就去剥弄筱的衣服,径自吻这对方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