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件往桌上重重一撂,起身就朝外走。
“带路。”
反了天了。
小兔崽子真是欠抽,什么东西都敢碰!
与那边的来势汹汹不同,莫关山依旧还和人是僵持状态。
秉持顾客是上帝的黑衣男不敢动也不敢问,只能顺着小少爷,安静当一个大型玩偶。
已经醉的不清的莫关山扯着人撒酒疯,性子上来,闻着黑衣男身上陌生的香水味委屈得直掉眼泪。
他哭兮兮皱着脸纠结了半天,突然伸手去扒男子的衬衣。
莫关山想的很简单,既然味道不好闻,那把有味道的衣服都去掉,总能让他找到熟悉的气息了吧。
扶着莫关山的男人见终于要进入正题,偷偷松了一口气,他真不想继续玩儿什么木头人游戏了。
这么一个姿势根本没有什么舒服的支撑点,膝盖以下都快没了直觉,冷汗沿着额角下来,黑衣男顺着这位少爷的意思,伸手帮着去解自己衣服,顺便活络一下腿。
贺呈让司机一路闯红灯飙车过来,带人冲进会所,正走到包厢门口准备兴师问罪。
房间里腿麻了的黑衣男一使劲儿没扶住,往前压在了莫关山身上。
于是刚踹开门,贺呈就看见了一个高大的男人衣衫半褪、把自家小孩儿压在身下,而被压着的人似乎乐在其中,扯着男人的衣服往下,你侬我侬正在兴头。
一个不察被壮男压顶,还好那黑衣男极具职业操守,紧急时刻硬是撑住了没砸到小少爷金贵的身体,莫关山只觉得怎么眼前一黑,下意识就伸手去摸索眼前的“黑布”。
从背后看两人似乎叠在一起亲密无间,实际上中间至少还有半掌宽的距离。
不过瞬息,在一片突来的惊叫声中,遮住视线的“黑布”便被蓦地掀开。
莫关山歪在沙发上,不清楚状况的眨了眨眼,只这一暗一亮间,在他眼前晃悠了一整个晚上的俩影子终于合成了一体。
木质掺杂着金属的冷冽气息侵袭上来的那一刻莫关山控制不住的浑身战栗,内心深处的惶恐一下子被安抚。
是大哥的气味
贺呈胸口那团火还不及发作,就见不听话的小混蛋脸上淌泪,哭着熊扑了过来。
“呜呜…哥——”
“我刚才找不到你了……你去哪儿了?”
黑脸的男人面皮抖了抖,他这个犯错的倒还先兴师问罪起来了。
莫关山手脚并用,毫无形象的整个挂在贺呈身上,死死搂着不愿撒手。
“哥哥……哥……”
一声声叫着。
“我害怕...呜呜...”
酒精抽走了所有伪装的理智,放出了莫关山心中最真实的那一面,他紧紧抱着贺呈的脖子,用腿夹着那杆有力的腰,整个人缩紧男人怀里。
哭腔隐含的巨大不安和恐惧让贺呈听得揪心。不说别的,他一向对自家小孩儿的保护上面还是很有自信的,可现在发生的一切却让他对之前的一切产生了怀疑。
小孩儿究竟在害怕什么?还藏的这么深,只敢在醉酒后才发**来。
贺呈把人抱住心思百转,脑子里已转过几个念头,都可以趁着小孩儿醉酒一一试探,但这里显示不是说话的好地方。
思及此,他冷冷扫了眼包厢里鹌鹑一样缩着脖子躲在角落的其他人,不管怎么样,敢在他眼皮底下把贺家小少爷带进这种局,就要做好承担他怒火的准备。
在贺呈破门而入那一刻起就噤若寒蝉的一群人见这位煞神突然把余光分了过来,禁不住打起冷颤,纷纷感到脖子一凉,心里同时想到,完了。
被掀倒在地的黑衣男扭头看清来人装扮时,像是突然福灵心至,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