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病了却没人关心。
他冒着雨将任慈送过去,医馆已经关门,好在林阿爹在这里管事为人宽厚,与旁人交好,当值的大夫听到林檀的声音赶忙迎进来。任慈气息微弱,被林檀安稳放到榻上,林檀抹了一把雨水急急地说:大叔,您看看,任慈烧了两天了,就是不退烧。
大夫看过沉吟道:只是着凉耽误了就医,不过虽然不是大事,要是再迟送来几日,可就不好办了。
林檀连连称是,给任慈抓了药,任家肯定不会收留,现在雨又越来越大,林檀担心回去任慈病情会加重,思忖了一下就和大夫说:大叔,我和任慈在前厅歇一歇,顺道也给您守着医馆,您看怎样?
大夫点点头,理解林檀行路困难:也罢,我去给你们拿几床被褥,在这里将就一夜吧。你给她煎了药,赶紧喝了退烧。
林檀一刻不敢停下,急忙去煎药,煎好了盛出来走到任慈身旁说:任慈,来,把药喝了。
任慈微微睁开眼,目光涣散,却还是认出了眼前的人,怔忡片刻,声音涩哑地说着:林檀,你、你也不来接我,我现在头好痛林
檀叹道:行了,你先喝药,喝了睡一觉,烧退了头就不痛了。
任慈看了一眼那碗药,黑乎乎的,心里顿时生出几分厌恶,不由别过头有气无力地说:这是、这是什么药太难闻了
良药苦口。别闹脾气。林檀硬邦邦地说。
任慈听着他的语气,心里怒气丛生,声音也冷漠了一些:我闹脾气你理过我吗?在你眼里我不就是可有可无的?没有孩子,还要成天看你娘的脸色,我回了娘家,你也是不理不睬,丝毫不想着把我哄回来。
林檀觉得这不是争吵的时候,再说他也不愿吵架,闭了闭眼,林檀深吸了口气,声音稍稍柔和点,却也透着几分漠然:任慈,有些事现在多说无益,你身体好了我们再解决。你有力气和我发火,想必也有力气自己喝药。我把药放在这里,身体是你自己的,你想好了,喝还是不喝,随你吧。说完,林檀就离开了,待在隔壁的小屋里靠在椅子上,睁着眼看向屋顶,脑子里乱糟糟的,可是慢慢清晰起来,一切都具象成为韵宛柔柔的笑意。
她也有小脾气,但是很可爱,往常和他不亲近,那种温和显得有些疏离,可是亲密之后,小女儿的嗔怒就显现出来,令他时常心痒难耐。可同时,韵宛也是乖巧得,她小时候被人牙子打得奄奄一息,爹娘给她熬药,那药自己和二弟都咽不下去,可是韵宛从来不说一个苦字,一饮而尽,小脸皱成一团,还是勉力露出怯怯的笑意看着爹娘。
也不知道韵宛在做什么,是不是担心自己?还是在看书练字?
林檀不欲再对比下去,他的韵宛在心中已经是最美好的姑娘,世间无人比得上。只盼着任慈的病赶紧好,把这些事摊在明面上说清楚,他想和韵宛一辈子在一处。
他眯了会儿,又立刻惊醒,蹑手蹑脚去看了一眼任慈,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喝了药,瓷碗跌在地上,林檀捡起归拢好,又给她加了一床被子。摸摸额头,倒是出了点汗,脸色也红润了些,明儿一早应该有所好转。
他猜得不错,任慈浑浑噩噩地睡了一晚上,大清早时果然高烧退了。林檀心底舒了口气。他也有点累,迎面却看到林阿爹赶过来,他迎上去问候道:爹,您来了?任慈烧退了,应该没啥事。
林阿爹看着儿子眼圈有些青,低声说:你守着她呢?
嗯,任慈家人也不管她。林檀摇摇头,对于任家人虽然见怪不怪了,但是居然如此不顾任慈的安危,他还是觉得有些心寒,昨晚下了雨我就没赶回去。对了,娘和韵宛没事吧。
没事,就是记挂你。怕你和任裕动手。林阿爹迈步进入医馆,给任慈把了把脉,又碰了碰她的脸上,药效过后,任慈恢复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