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宴安抿了抿唇。
他就是因为这件事在和乔依洋的家人扯皮了一上午,圆圆分明更想和他一起来餐厅,但乔依洋也是圆圆名义上的父亲,也有照看圆圆的权力。圆圆太懂事了,不想两个爸爸再吵架,跟着乔依洋的爸妈走了。
他真后悔当初收养圆圆的时候没怎么在意这个孩子,直接让圆圆跟着乔依洋姓了。
“这样……”谢随歌听到傅宴安提到乔依洋,原本激动的心绪又开始缓缓下沉。
对,男生已经是有家庭的人了。
他们当初在一起时他就知道,傅宴安的恋爱观很正常。他只渴望两个人的亲密无间,不管是爱还是性,都很厌恶有其他人插足。
谢随歌又有些退怯。他跟在傅宴安后面再次进入餐厅,浑身不自在坐到男生对面。
他穿的毛衫是不是太松垮了,头发抓得太刻意,他身上的香水味儿会太浓吗?他特意喷了玫瑰味的香水,因为他记得傅宴安以前说过最喜欢的花是玫瑰花。
谢随歌先把今天准备的礼物推过去,然后用手指扣着毛衣袖口上的镂空花纹,他少有的感到局促。没有圆圆,他甚至不知道现在能和傅宴安聊些什么。
傅宴安照常说了声谢谢,他替圆圆把礼物好好收起来,然后拆开了自己的。
他的礼物是一株装在玻璃罩中的永生玫瑰花。
真不知道男人从哪弄来这么多花样的玫瑰小物件。
傅宴安细细端赏着,他掌心的玫瑰就和坐在他面前的谢随歌一样美丽动人。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周围的人都或多或少的成熟世故了,而男人却像永生花似的,依旧那样漂亮骄傲。他的脾气或许温和了许多,但眉眼间还是透着年轻时被纵养出来的天真和骄矜,那种与男人放浪不羁的性格糅合在一起的特殊气质为他吸引来更多前仆后继的纵容者。
曾经他也是其中一员。
傅宴安放下摆件,开口问:“你这阵子一直住在这里吗?”
“啊?”谢随歌点点头,“对。”
“怎么不回家里住?”
他记得谢随歌在这里是有房产的,为什么总睡在酒店?酒店……总会让人感到寂寞。
“……”
我没有家啊。
谢随歌想了想,说道:“我前段时候脚不是受伤了吗,住酒店的话,出门就有电梯,餐厅什么的……做什么事都很方便。”
“没人照顾你吗?”傅宴安疑惑地问。
“啊……”
谢随歌手指捻着袖口的毛线,犹豫道:“算有吧,但我不太喜欢那样……”
“哦哦。”傅宴安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他知道男人有时候很要面子,可能是不想麻烦对方。
对方会是个怎么样的人,才能让谢随歌也会这么小心地对待,连回答都要思考犹豫。
“你呢,你过得怎么样?”谢随歌佯装自然地问道。
“嗯……有点小麻烦。”傅宴安想到乔依洋家人那边的态度,微微皱了皱眉,“不过已经快解决了。”
“那就好。”
虽然知道是多余的话,但谢随歌忍不住说:“如果有我能帮上的忙,可以随时找我。”
“好,谢谢。”
然后他看见傅宴安脸上露出就像第一次看见礼物似的笑容,又庆幸自己说了出来。
他应该多说说话的。
“不,不用客气。”
两人随便聊了几句,傅宴安下午还有事,帮圆圆打包了小蛋糕就要离开了。
谢随歌把他送到酒店门口,男生没有让他下楼梯:“你的脚伤应该还没好完全吧,不用下去了。”
“哦,好……”
谢随歌便停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