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更加难捱,气喘吁吁,双颊酡红,全凭小臂上伤口的疼痛维持着清醒。
走到一半,几乎要坚持不下去,她只能伸手狠狠的抠着伤口,让鲜血带来的剧痛洗刷麻痒。
许啸带着尹圆等人到的却不是乐正容的院子,而是如玫暂住的院子。
此时新月当空,院内百花齐放,蝉鸣不绝。
一行人进了院子,尹圆和烟波被压着跪在了地上,院门在身后紧闭。
院子里的侍卫从屋内抬了椅子出来,不多时乐正容施施然从屋里走了出来,她身后跟着如玫和一众仆人。
尹圆跪在地上,衣袖连着衣裳下摆已都是殷红血迹,声音虚浮,“请摄政王安。”
烟波顿首在地埋头抽噎着,浑身发抖。
乐正容一撩衣摆坐在了椅子上,如玫端着茶杯站在她身旁,将茶杯双手递给乐正容。
乐正容接过茶杯喝了一口,缓缓开口,“怎么了这是?”
乐正容一开口,宋正立马上前绘声绘色的将尹圆屋内的情形描述了一遍。末了说了一句,“看烟波公子的样子应是受人胁迫。”
烟波身体一抖,跪在地上没有说话。
乐正容手握茶杯,视线看向尹圆的衣袖,“文昭可要为自己辩解?”
尹圆眼前几乎要出现幻象,咬了自己的唇肉一口,深吸一口气,声音颤抖,“文昭没有。”
站在乐正容身旁的如玫看着烟波开口,“烟波可有什么想说的?”
烟波红着眼抬头,他此刻散着发,衣衫因为挣扎略有褶皱,杏眼微红真是好不可怜,他张了张口话似乎卡在嗓子里吐不出,眼神不由自主看向尹圆。
他看着那个让他动了心的女子,想着她与所有人皆不同的风华,眼里都是挣扎。
视线划过她浸透了血的袖子,房间里那一幕推拒再次盈满了心,不甘,苦涩,羞耻最后皆成为了恨意。
他的视线又看向如玫,心里恨意滔天,终于明白了如玫为何要去尹圆的院子,分明诓自己肖想尹圆,而他自己分明是肖想摄政王。
恨自己被骗,明明是主家送来的探子,探不出什么也还罢了,留在摄政王府总还有一口饭吃。
可是肖想了不该想的人,用了不该用的手段,此刻难道要甘心就被害死吗?
不,他不甘心。
终于他楚楚可怜的看向乐正容,声音里都是哭音,“王爷,烟波好怕,她手臂上的伤就是烟波挣扎时划出来的,”他的手指颤抖着指向尹圆,泪流满面,看着就是受了委屈的样子,剩下的话不用说出口,就是默认自己是被胁迫了。
好一手颠倒黑白。
众人都在等着尹圆的辩白,在场的大部分人都知道她是被冤枉的,众人都在等着看她如何气急败坏地为自己辩解。
一个女子被男子下药用强,还得为自己辩解,这就已经是个很大的笑料了。
可是尹圆只是静静地跪在地上,甚至没有抬头望向乐正容一眼。
院子里一时除了蝉鸣,只有烟波抽抽噎噎的哭声。
尹圆自然有方法自证清白,只是乐正容的态度才是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