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雾密布,吴畏赤裸着身子在荆棘丛里蹒跚跋涉,趟过散发着糜烂臭味的水沟,追逐着毫无方向的远方。静止的空气里包含着死气沉沉,悬浮的树根吊着虚无缥缈的生机、也钓着他那口不甘心的怨愤,堵在喉口之间沉闷不得出。
已经身在噩梦最底层了,偏偏还是有人不满意,致力将他唤醒后拉入现实地狱。
身前身后的撞击速度逐渐加快,耳旁的喘息越发沉重,吴畏被抛掷到陆泽林和宴淮主导的浪欲狂潮里,在淫乐的高潮时段又被重重丢弃,从浪峰瞬间跌入黑暗的海底。
那两泡浓精同时射入吴畏体内,冰凉的液体攫取了他最后的丁点热量后,与伤痕累累的宿主融为一体。
他像个破布娃娃,随意两人搬弄,身下两个穴道就没有空窗期,无时无刻不在被充斥、被开拓、被深深占有;也像个只会发出气声的精致哑巴,腿根、腰肢、锁骨手腕,处处红痕,就连雾气横生的眼角都爬上了不忍,但他也只是沉默着接受了。
吴畏没有见到第二天的太阳,等他从灾难中醒来、在废墟里等待重生时,悬挂的电子时钟告诉他——这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时分。
僵硬着四肢,吴畏如提线木偶般努力争取着身体的自控权,从两个恶魔的臂弯里小心逃脱后,随意披上遮羞的外套,慌不择路开门奔寻生路。
今天是14号,工资每月15才会发放,手术的钱也就差这两个月了,可吴畏不在乎了,也不敢在乎。
从“肆景”后门出来,有意识走了人烟稀少的道,等到了蜗居的小房后,绷紧的神经才松了片刻。
仅仅预留了两三分钟的休息时间,吴畏就继续慌忙行动。从床头柜里翻找出银行卡和一些证件,并着衣柜里屈指可数的衣物,一股脑塞进旅行袋,再次打开屋门,朝着梦里毫无方向的远方奔赴而去。
该去哪里?先去哪里?又有哪里可去呢?
下班高峰期,人群熙攘,吴畏放任自己被人潮裹挟,东西南北,听从命运给予他选择。
“吴畏?你怎么在这?”
“阿……阿姐……”
吴莉坐在副驾,段桦开着车被堵在半路正无奈调着车载广播。
车里车外,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
“这个时间你不用上班吗?”
吴畏只匆匆看了他们一眼,就低下了头,深怕被人发现他的不对劲。
“今、今天不上班。”
调好频道,段桦直起身瞥了眼窗外的吴畏就知道对方在撒谎。
对于这个沉默寡言的小舅子,订婚宴上都不见得喝一杯,还是昨晚昏暗灯光下的匆匆一眼,才窥探到这人冷淡外表下的一丝别样意味。这意味说好不算,说坏也不太准,主要段桦也没真切尝过。
吴莉倒是存了点别样心思,“拎着包这是要去哪?”
吴畏不会撒谎,只能摇头表示不肯说也表示不知道。
“没想好可以先来姐姐家住一晚,明天想好再让你姐夫送你去。”
比吴畏退一步的动作更快的、是段桦按开门键的手。
吴莉暗自得意,看来自己的话在段桦那还挺有分量。
不想上车,吴畏不爱说话并不代表他傻。他知道吴莉并不是好心,飞上枝头的凤凰,总想着法炫耀现在过的有多如意。
长时间的堵车已消耗了段桦本就不多的耐心,吴畏的扭捏作态更是激起了他的不满,喇叭声刺耳催促着,吴畏在人流的吵骂声里被逼入坐。
身体的防御机制重启至了警戒值,虚假的微笑和见面时的问候寒暄,在进入段家老宅后自然脱口而出。
饭桌上吴畏只吃了几口菜,筷子也只碰了摆在眼前的几碗凉菜。对于吴莉的多次劝导和段家老太的话语式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