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脸上满是豆大的冷汗,他抬头,不说一语,只是朝他的孩子坚定地摇了摇头。
木板开始一下一下重重拍在陈氏背上,每一下都发出沉闷的击打声,隔着这具瘦弱的身躯,陈默甚至能感受到那强烈到心脏都快碎裂的击打,只能生生感受这一切的陈默崩溃一样地哭了。
此时此刻,真真正正的无能为力。
陈默想冷静下来好好想想办法,可不知是受“陈默”悲恸绝望的心绪影响还是什么,他现在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除了本能的痛哭和喊叫,什么都想不出来。
陈氏的身体本就饱受折磨,早不堪一击,现在又生生捱下这么多不留余力的杖打,很快便受不住了,到后来真是仅凭意志力死死护在陈默面前。
陈默看着快支撑不住的陈氏,又用满是泪水的眼看着周围的所有人,包括陈明月,可结果却是如此无情,所有人都是一脸的冷漠,甚至是看好戏一样。
真的就只能这样下去吗?
眼睁睁看着陈氏死在自己面前。
就在陈默对此感到一股绝望的时候,一个声音不算大,却清晰地插入了这个在陈默看来很是冰冷无情的画面里。
“吵吵嚷嚷的,这是在做什么?”
脸上满是泪水的陈默蓦地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而也这一道声音响起,一直打在陈氏身上的板杖也停了。这一停,早撑不住的陈氏人直接便倒了下去。
“保父!”
看着无声如息倒在面前的陈氏,陈默想去扶他,却仍是被人拽得动弹不得。
“爹。”这时的陈明月突然变了个人一样,用娇滴滴的声音朝来人叫了一声。
“哎,乖女儿,你怎么跑后院里来了,爹一直在前头找你来着。”
“爹你快来看看,看看这个人是谁。”
“是谁?”
于是陈员外那有些肥胖的身影便逐渐在陈默的视线里清晰起来。
陈员外一看清陈默的脸,先是一惊,道:“陈默?他怎么在这儿?他不是和刘家的人一起被发配了吗?”
“谁知道呢。”陈明月回了一句,然后又道:“怕是在半路使了什么小聪明,成功让他跑了。爹你看他肚子,肚子里的那孽种怕就是那病秧子刘轾的。”
陈员外闻言,不由慌了,赶紧就道:“那还留他在这干嘛,赶紧给我把人送官府里去啊!现在掌握朝廷大权的四皇子那里可是铁了心要清除刘家的人,当初爹为了保你不知道费了多少功夫,家里的那些薄底都快花尽了,并且为了避风头还不得不跑到这穷山僻壤来住。来一个与刘家还有牵连的陈默咱们都算是窝藏逃犯了,再加上他肚子里那个有刘氏血脉的孽种哎哟,我的天啊!快快快,你们都愣着干嘛,赶紧把人给我捆了送官府里头去!”
“爹,不行!”陈明月想也没想就道。
陈员外一看这个从小宠到大的女儿,头都大了,但还是得哄,“乖女儿,怎么不行啊。咱们家真不能为了一个陈默都给搭进去了。”
陈明月看陈员外如此着急,便哄他道:“爹,不让陈默在咱家的事情传出去就可以了!”
陈员外急得直捋胡子,“乖女儿,你是作甚非要留下陈默?”
陈明月一跺脚,道:“爹,你忘了我在刘家的时候因为陈默受了多少委屈啊,他还使计害我被赶出了刘家,现在他好不容易落我手里了,我不扒了他的皮抽光他的血就别想让他从我手里离开!”
“这”陈员外捋着胡须想了想,道:“罢了罢了,陈默这一事先随你吧,你记得让今天知道这件事的人全闭好嘴就行。另外,陈默的事情你暂且先放一放,爹是特意来找你的,今天有件事可比陈默这事还要急。”
陈明月便道:“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