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躺在床上,床帘放下,灯也一盏盏熄灯只留床前一点萤萤之火时,陈默艰难地翻了个身。
将近半个月来刘陵谷无时不刻都在他左右折磨他,今夜就这般只剩他一个,心中竟是说不出的滋味,想到日后的日子,陈默就是一阵悲凉。
遵照刘陵谷的吩咐怕陈默一时想不开,头一回守在床外头的小絮听得床上传出的声声呜咽,方才还盈盈笑脸的他如今却是一副淡然模样。
晚上陈默睡得并不好,但好歹也是休息了一夜,第二天起来脸色比昨日好了不少。
陈默想见刘轾的心情实在迫切,可到底还是被小絮半逼着漱洗一番并吃下小半碗白粥之后,走路双脚还是发软的他仍旧是被小絮搀扶着来到了刘轾的院子里。
陈默到刘轾屋里的时候他还没醒,实际上刘轾醒来的时间也不多。陈默一进来便坐在刘轾床边,眼中含泪仔仔细细看着刘轾的脸,不顾小絮就在一旁盯着,忍不住伸手一遍遍轻抚刘轾枯瘦的脸。
压抑地激动着,就好像隔了无数春秋,终于能再见爱人却深怕打扰爱人的模样。
可即便是这样的接触,也没能维持多久。也许只过了不到一刻钟,一旁的小絮便无情地上来在陈默耳边小声提醒道:“陈君,够了,老爷说过你对三少爷日后不能过于亲近。你这番举止若是让老爷知道了,他怕是不高兴了。”
陈默只觉得全身一凉,不可置信地看向身旁的小絮,“这样也不行么?”
小絮冷冷打断他,“老爷说了,肌肤上的亲近能避则避!”
陈默身子一软,泪水顿时就流了下来。
刘轾醒来的时候,陈默就坐在他的床头。
“小默,你回来了。”刘轾微微扯嘴一笑,缓慢地朝他伸手。
陈默一见他醒来,眼中顿时一亮,刚想伸手去扶他的手,可手刚伸到一半,不知是想起什么又收了回去,他小心看了一眼一旁的小絮,转身取过床头柜上的药碗,道:“相公,你醒了正好,药刚好入口,我喂你吃药吧。”
刘轾没有多想,收回手,看着正准备给他喂药的陈默,道:“听说你这趟出门生病了?”
陈默微微一笑,“小风寒,歇一歇便好了。”
“可是脸色还是很差。”
陈默空出一只手摸摸自己的脸,“可能是路途遥远累出来的吧。”
“那你怎么还过来照看我,你应该回去好好休息。”刘轾有些心疼。
陈默闻言睁着一双黝黑的大眼幽幽看他,半晌,轻声道:“我太想你了。”
刘轾不说话了,就这么安静地看着他,片刻后,再次朝他伸出了手。陈默再忍不住,放下药碗,不顾一切便握了上去,一开口直接便哭了出来,可又不想让刘轾看出自己哭的样子,头低了下去,直接靠在了他们紧紧握在一起的手上,“相公,我好想你好想你太想你了”
刘轾也有千言万语,可到后来只能用另一只手轻轻放在他的头上轻抚着,心疼无比地说道:“傻瓜傻瓜我一直在这儿啊”
一旁的小絮默默在垂下了眼帘。
接下来一连三天刘陵谷都没出现过,陈默与刘轾的生活似乎又回到了一开始的时候,只不过在小絮的紧盯之下,陈默与刘轾再没有更多亲近的接触。
原以为是在人多口杂的刘府里刘陵谷不好对他做什么,可在第四天午时一过,陈默带着小絮在厨房里为刘轾煲好药和粥给他送过去时,就在刘轾的房门前,陈默看见了刘陵谷。
一见这个背对自己的高大身影,陈默脚下一顿,脸色一白,再也没有往前迈的勇气,即便不远处就是去找刘轾的唯一通道。
刘陵谷不知是否知道他们的到来,一直背对他们面向院子里的景色。反倒是陈默身后边的小絮见他一直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