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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意的一瞥让我的心脏快速收缩了一下。一条收于下午两点四十五的短信:「今
在平阳,可否一叙?」是个131开头的陌生号码。短信只此一条,来电却有十几
个,尚存的最早纪录是5月1号。也就是上次我回平海那天。搞不好为什么,几
乎一瞬间,那个烧烤摊遇到的黑框眼镜便杀出了脑海。磨穿的三千张老牛皮如此
刻的夜风般让我的胸腔快速膨胀开来。
母亲在给陈瑶讲剧团中的趣事,两人不时笑得前仰后合。我放下手机,拿起
来,又再次放下,我仰头干下了半杯扎啤。月亮黏糊糊地攀在西边的破城墙上,
像什么海底生物的脑袋。陈瑶假天真,恳请母亲来两句。后者清清嗓子,瞥我一
眼。我只好把脸扭过另一侧。
余光中,明眸依旧秋水般杀向我,灵巧的双手在月色下似水蛇浮起:「你看
它身埋污泥尘不染,正直挺拔欲擎天,耻于群芳争妖艳,只愿馨香远近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