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呢?
……什么是家人,什么又是回家呢?
一阵冷风吹来,她暴露在空气中的脖子猛然感到了一阵刺骨的寒冷。搂紧了
已经破破烂烂的皮衣,却根本盖不住脖子。打了个喷嚏,紧紧地将双手捂在脖子
处不停地搓动着,试图用手心的摩擦来唇暖那冰冷的脖子。
在那个瞬间,遥远的夜空中,一颗拖着长长的尾巴的扫把星,摇曳地划过天
边。
「是,是流星啊!」她想到自己以前听到的关于流星的谈话,突然感到了一
阵兴奋,「可以,可以许愿的……!」
「那,那么……」她松开了捂着脖子的双手,虔诚地双手合十,对着流星的
方向合上了眼。然而,她的手甫一离开,脖子和耳朵便再一次被冷风钻满,一阵
疼痛席卷而来。
「我想要不那么冷……」
第一个愿望脱口而出,刻俄柏却突然觉得这个愿望太简单了,许愿应该许一
个复杂一点的。于是她又把眼睛合上,悄悄地流出一道缝隙,仿佛在偷窥上天是
否在聆听她的愿望一般。
「刚才,不算……」她再一次双手合十,小心翼翼地说着,「我……」
她反反复复地斟酌着应该要许什么样的愿望才不会浪费这一颗流星,然而凛
冽的了寒风如剃刀一般刮在她的脖子和耳朵上,催促着她尽快做出决定。
「我想……」她怯生生地开了口,仿佛在说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一般。
她想到了在以往落雪的夜里,她孤零零地逡巡在移动城市的大街小巷中,看
着灯火通明的一间间屋子里,一家人聚在一起围在桌子边欢笑的剪影;想到了以
往在路边走过的时候,父母分别拉着孩子的左右手在路上走过,小孩子笑嘻嘻地
用力甩动着父母的手,好似永远不会分开一般……
她想到的,是「家」这个几乎不认识的字眼,是这个字背后那难以言表的唇
暖。
「我想要个家……」
忽然间,脖子上传来了柔软的质感,那寒冷的感觉也被一股唇暖取而代之。
那唇暖,从脖颈开始,逐渐蔓延到全身,被一件厚重的衣服盖住了,悄悄地渗入
了她冰凉的心。她低下头,看到的是一双粗糙的手,软软的,很舒服。
她抬起头,看到的是刚才那个自己想要袭击的黑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
走到了她的身边,用双手捂着她的脖颈,那一身黑色的衣袍,也罩在了她的身上。
「傻孩子……」那男人的声音,似乎有那么几分哽咽,「跟我回家吧。」
「两个愿望,都会帮你实现的。」
「回家……」那遥不可及的愿望,就要实现了吗?
刻俄柏望着那男人,望着披在她身上,在风中沙沙作响的黑色衣袍,泪水不
知道为何止不住地涌出了眼眶。
可能是因为,被他的手包裹着的脖子,再也不冷了吧。
结果,在维顿尼亚的分部进行一番紧急检测后,我们才惊愕地发现刻俄柏的
身体已经处在矿石病的危险边缘,于是和芬的行动组一同返回的我决定迅速将她
带回罗德岛。在加急的深度检查和处理后,她的病情勉强被遏制住了,起码不会
再进一步恶化下去。同时得出的结论还有,刻俄柏极度社会生活的常识以及大部
分现代科技的知识,不得不在返回罗德岛号的飞行器上由我进行临时的教导。一
路上,她总是瑟瑟发抖地缩在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