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骤
雨般地砍杀起来。那群黑衣的犬牙甚至还来不及反应,就一个接一个像是被割草
般地砍倒。待到站在后面的几个人终于清醒了一些,准备扭头就跑的时候,那人
轻轻地抬起左手,轻声吟唱着短小精悍的咒语:「血火同源!」
一阵火光从他的手心处喷涌而出,凶猛的火焰在寒风中呼呼地划破空气。连
带着早已经被砍倒的几个人,还没跑出几步的纠察官顿时被黑红色的烈焰所吞没。
身体被灼烧的剧痛让他们撕心裂肺地惨叫着,不停地在雪地中翻滚,试图用冰雪
来熄灭火焰,却只是让那火焰更快地灼烧着他们的血肉凡躯。最终,在一片烧焦
的气味中,这支乌萨斯的纠察队全军覆没,化作了冰雪下的一把把焦灰。
「哼,为虎作伥的家伙……」
同样被这个男人的举动所惊住的塔露拉直到此时才得以好好打量他的打扮。
出乎她的意料,这个男人的衣着看起来比那些纠察队还要华丽。严肃工整的黑色
军服已经沾满了雪花,排着金黄色的绶带,肩膀上的军衔带着一面乌萨斯军队的
盾徽。他披着一身带着羽绒的厚袍子,头戴着一顶棉质的圆帽,一看都是极好的
料子。而那一身衣着之下,那张带着淡淡胡须的坚实面孔,塔露拉则似乎感到有
些面熟——而此时那个男人也看了过来,他一拉缰绳,收起了那柄还带着血的长
剑,从慢慢停下的黑马身上跳了下来。
「我似乎在哪里见过你,女士。」牵着那匹黑马的马绳,他慢慢地向塔露拉
走了过来,「科西切公爵的养女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这件事就说来话长了。您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少校阁下。」
按着那肩章上的标记,塔露拉叫出了男人的军衔。
「尼古拉。哲科夫,乌萨斯第三哥萨斯骠骑兵团所属,第一突击集团军司令
叶戈罗夫中将的侍从武官。」说完了这些,他有些戏谑地补充道,「以上头衔均
加一个『前』字。」
「……这又是怎么回事?」塔露拉抿了抿嘴唇,追问道。
「这件事说来也话长了。」学着她的腔调,男人自嘲般地回答道,「纠察队
的这帮鹰犬已经被烧成灰,就不用再怎么处理了。如果你愿意的话,就跟我一起
去找一个能避避寒的地方,再慢慢细说吧。」
似乎是因为看到了他人的缘故,塔露拉深深地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内心也
像是重新点燃了希望的火苗。她裹紧了身上的那一身军服,在寒风与飞雪中向男
人点了点头。
乌萨斯的北境所余留的唯有苦难。我的头顶是斑驳着乌云的铅色天空,白皑
皑地绝无神采;空中飞舞着微雪,而放眼这片满是积雪
的大地,曲折的道路纯白
得扎人的眼,巨木像是一个个沉默的哨兵,守卫着这片荒凉的边疆。天地之间,
只有在骑在马背上的两名萍水相逢、暂时互相依靠的被流放者。
胯下的黑马早已失去了出发时的神采,只像是机器般地在并不太深的积雪中
迈着步子,发出噗噗的闷响。而我身后的德拉克少女正像是野人一样盘起了黑色
的尾巴,在颠簸的马背上毫无贵族淑女仪态地咀嚼着我递给她的压缩干粮,然后
就着保温壶中的热水,硬着喉咙将那早已冰冷的生硬粉块吞下肚。
「你不介意的话,女士,我可以说一下我的故事。」看着眼前白茫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