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话的矮壮汉子蹲在一旁,不知看了多久。但见他生得虎背熊腰,穿一领赭红战袍,左臂包着药带,正是与阴无心并称二邪的罪无肠。眼见伍良股尻间一块方寸之地不复原貌,徒留黑糊糊一个窟窿,罪无肠不由连连摇头,神色十分惋惜。
阴无心哼道:「你又何时用过这等壮健男子。」
罪无肠道:「话非如此。这几日被关在石室,看守的那些个俊儿美僮来来往往,每日里看得见肏不到,圣人也憋成浪人。」又看伍良,道:「此人体貌虽乏味些,毕竟聊胜于无。」
伍良意志一片昏沉,浑觉此身已非己所有,朦胧视线里,勉强见一模糊人影走到跟前,蹲下身来,恍惚间竟当作救星,奋力抬起尚完好的左臂,欲去抓那一线生机。罪无肠哈哈一笑:「爷爷却是来救你升天的。」说罢,朝着伍良肩头一脚踩下。这一脚蕴含八成劲力,竟将左臂肱骨齐根踩折,却是在泄数日前不能泄之愤。
「你用便用了,何苦作践于他。」阴无心道。
「哪里哪里,不如阴兄爱惜器物。」罪无肠嘻笑一声,避开地上血渍蹲到伍良身侧,从腰间摸出把短刀,贴着男子腹筋纵线往下比了比,摸准位置,而后迅速一划。那刀刃颇有奇处,所过之处,皮肉齐整分离,连一丝血污也无。
「我爱此物,如名将爱马,诗家爱酒,美人爱石榴籽。」罪无肠单手探进刀口,微一搅动,抽出两指往鼻尖嗅了嗅,微露嫌色,却又坦然宽衣解带,亮出雄赳赳一根凶物。此物不知沾了多少血污腥秽,如今又要来兴风造孽。
罪无肠一脚跨过伍良腰腹,略一沉身,令阳物由刀口插入腹内,在一团温热间稍作顶弄,察腹内顽腻滑溜,虽不如修法者鲜润明洁,但也韧性十足、别有风味,心里不由淫性大发,于是大抽大送,直将一副愁肠搅得九曲百结,仍旧滴血不溢。
遭此一罪,等闲人当已痛不欲生,只是伍良体内麻痹未消,视焦也被麻得涣散,并不能见己身所受,偶被硬物顶到胃底,引来酸水上涌,待溢出唇角,却是猩红点点。
罪无肠并未恋战,操弄有数十合,草草发泄完毕,随即抽身而退,系回腰带,复又按着伍良下腹补了一刀,将刀口拉长数寸,抓了内里鲜物往外扯。可怜一腔柔肠,曲曲折折,尽被扯出腹地,零落于尘,纵藏有千千曲阕,更与何人倾诉?
此番刳腹摘肠,受刳者已无知觉,浑浑噩噩,只如俎上之肉任凭宰割。待曲肠直尽,腹腔半空,便露出盆底景象。只见一团红物中,依稀可辨两条微白精索,左右成对,弯弯曲曲,往下钻入淫囊,各连一粒白丸,乃是男儿传家接代的宝贵物事。罪无肠心血来潮,看准一条精索,以刀尖稍稍挑起。伍良本来半死不活,此刻竟如回光返照般,浑身抖了一抖。
见他尚有反应,罪无肠邪心顿起,当即用刀背挑着精索,稍稍抻长,仿效琴师抹弦,抹了几个来回,忽而刀身一反,从中割作两段。
这一刀下去,伍良喉中「咯咯」作响,两眼翻白,腿筋剧颤,腹腔内一阵挛缩,旋即一股秽物冲开阳具关窍,黄白相间,流了一地。
见此光景,罪无肠忙举袖掩了口鼻,急退数步,口中连称晦气。然而看他眼神,分明乐在其中。
悬丝之命,数奇命蹇,蜉蝣之身,难争时炜。此间仙尘寥邈,凡嚣亦遥,待邪风散去,止留一龙茕茕呆立,恍在梦中。
过了半晌,天地间忽响起一声哀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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