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邪笑起来,又对东方无极道:「无极贤弟作证,看阴兄于此道,是不是比愚兄有过之而无不及?」
阴无心面色如常,仿佛事不关己,只拍了拍角龙脊背。东方无极正待开口,忽然头顶一暗。
「来了。」阴无心文不对题道。
隐隐破空声逼近,众人抬头,见一巨物遮天蔽日,有如泰山压顶。虽逆光,但可见其爪尖翼阔、尾长颈细,正是方才之蝠龙。只是这蝠龙翼尾虽全,项上却没了头颅,无头尸身尚且守持平衡,由高空滑翔坠落,凭借惯性冲出十数丈远,方才煞住,污稠浓血自颈项断口大量涌出,留下一路暗褐色碾痕。
师泠风右手持剑,左手提着硕大狰狞之断首,由蝠龙后背稳稳落地。但见其黑发凌空飞舞,眉间朱砂衬着白衣所染血迹,透出一股森然戾气。岳辰紧随其后,形容狼狈,身上亦染血污,他甫瞧见琉青琉碧的惨状,一时悲恸惊怒壅塞胸臆,张口却不能发一言。
东方无极抚掌赞道:「一炷香不到,竟能独力戮此巨兽,看来自我走后,师兄的功力又精进许多。」
师泠风目眦尽裂,将蝠龙首级抛下山崖,提剑便取东方无极命门。阴无心与罪无肠一人操纵角龙、一人挥舞锁镰,自左右两面夹击师泠风。见此阵势,岳辰强忍悲痛,也抽出铁剑,欲为师兄助力,哪知方跨出一步,颈后忽传来一阵刺痛,继而双腿一麻,竟失力跪倒于地。在他身后,去而复返的秋墨旸自阴影中现身,五指间数枚毒针寒芒熠熠。
岳辰不可置信,以铁剑强撑身体,扬声道:「墨旸,你这是何为?」
师泠风挥剑格开罪无肠的镰刃,踏着角龙肩脊凌空一翻,跃出包围,冷声道:「秋墨旸,你也要为虎作伥背叛师门吗?」
秋墨旸避开如冰箭直射而来的目光,低声道:「师兄言重,墨旸不像师兄志存高远,所求惟在乱中自保而已。」
「识时务者为俊杰,墨旸师弟无需多言。」东方无极仗势向前一步,忽而视野一花,一个斑驳影子掠过前胸,不由大惊失色,又急退数尺,以手抚胸,却摸得一手湿热。定睛一看,胸口已被利爪抓出几道血痕,而那罪魁祸首,正是季沧澜所豢养的爻鹰。原来,季沧澜与爻鹰相处日久,身体本能对其不设警戒,是故东方无极未能察觉爻鹰的气息,而爻鹰身为灵禽,却识得主人灵脉,知道此人并非季沧澜本人。经此一击,东方无极受惊大于受伤,不禁勃然大怒道:「扁毛畜生,就凭你又有什么用场!」
师泠风不待他稍息,飞身一剑刺去,东方无极急忙招架,且战且退,挡得十分辛苦。眼见落于下风,他眼珠一转,狡意笑道:「师兄再上前一步,你那好师弟可就要人头落地了。」
师泠风明知他话中有诈,却仍中其下怀,转头去看,只是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心魂剧颤。
秋墨旸抵着岳辰颈项的一把短刀,竟已割入半刃有余,而岳辰为不拖累于人,咬牙蹙眉,忍着血流如注,硬是一声不吭。然而事至此,他的忍耐也成了枉然,近身战中最忌分心,师泠风这一霎的分心,正是白送给对手的机会。
阴无心操纵角龙,从辰位攻上方,罪无肠荡开长长的镰索,镰头自后方直取中路,师泠风不得不临时逼退东方无极,横剑来战二邪,方格开二人,猛觉脚下一凉,原来东方无极用不惯季沧澜之手,弃剑改以铁扇伏身横扫师泠风下盘。师泠风丹道有成,凭借敏锐知觉感应气流动向,纵身跃起回避偷袭,然而正是这一跃,牵扯出胸腹间一股无明钝痛,原来,是原先硬抗蝠龙所受之暗伤蓄至此时方才发作。这一痛一滞之下,背后又是一凉,因身在空中,闪避不及,撞到了罪无肠的镰索上。
须知锁镰这样兵器,镰刃为利,专施勾砍,镰索为钝,辅以擒拿。罪无肠之镰,索子极粗长,注入真气后有如灵蛇凌空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