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过分沉静的眼,张子诚把身子移过去,装作很不经意地问:“柏哥……你跟嫂子最近还好?”
很近,所以他也看得很清楚,那双眼睛先是颤抖着眨了一下,再睁开时里面蓄的全是泪,像一颗石子打落湖中,将沉静打碎,平静的湖面泛起一圈圈涟漪,带起的是深痛的悲伤。
脆弱的眼眶终于承受不住,那一颗颗眼泪争先恐后地涌出来,划过那张脸,蓄在下巴颏儿上。
“我操!”张子诚从没见柏浔哭过,一下子慌了,搭着他的肩膀安慰着:“嫂子说分手了?不是,就算是这样也没什么好哭的!”
柏浔用手揩了一把眼睛,被他气笑了:“我他妈巴不得她跟我分手……”他掏出支烟叼在嘴里,张子诚手里正拿着打火机,他支了支下巴,眼睛眨了眨,张子诚心里一下就轰隆隆地作响了,僵硬地打了火,柏浔偏着头过来,很近,近得他连他的睫毛一根根都看得清晰,微卷的发轻轻刮了下他的脸颊,他立马就有些呼吸不过来了。
“那……是怎么了?”他被他吐出的烟雾呛住了,却又像中了毒一样渴望地吸进去,像只扑火的飞蛾。
柏浔没回答,沉默地看着舞池那儿一堆群魔乱舞的人,张子诚也跟着他一起看,衣着暴露的男男女女,忘情肆意地扭动着,身上有几只手、在捏哪儿,全都不在意,陌生男女的眼神互相一示意,两个人就立马缠在一起,嘴贴着嘴亲吻了。
张子诚偷偷瞟了他一眼,看见他失神地掐灭烟,仰头灌着酒,张子诚没拦他,怀着不为人知的心思,他几乎是贴在他的肩膀上了:“柏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柏浔把酒一放下,就像回过神来了一样,他想站起来,却一下摔在沙发上,脑子晕得不行,眼睛也睁不开:“妈的……”
今天下午,就一个小时前,好不容易熬到下班,他兴冲冲开车去接池一,却看见卫雨竹也在那儿等他下班,他不走,跟她杠上一样。其实他想到了池一会跟她走,把自己撂下,可没想到还真就是这样,池一出来后明明看见了他,却像是没看见他似的,直接就跟卫雨竹走了。
他那么想的时候其实心里是有期待的,这么点期待落空了,心反而更是成百上千倍地疼。
晕得不行,他强撑着站起来去厕所,张子诚过去架着他,把他的手搭在自己肩上,扶他过去,这时他手机响个不停,他掏了三次才掏出手机,张子诚看出来了,他是怀着期待的,可一看到屏幕上的名字,他想都没想就挂了。
手机再响起来的时候他就没管了,张子诚怕他把手机弄丢,从他手里拿过来放进了自己兜里,他吐得很凶,像要把五脏六腑全都吐出来似的,脸都苍白了。
“操!他妈的什么酒这么烈!”张子诚忍不住骂,一边拿着纸擦他的嘴,在桌上顺手拿的粗糙廉价的纸,把那张唇磨得通红,红得他都有点儿按捺不住了。
这时候柏浔晕乎乎睁开眼睛,瞅着他,笑了:“这叫酒不醉人人自醉,知道吧!”他顺势在张子诚肩上拍了拍,刚一偏头想再说些什么,却见张子诚像壮士断腕一样扭过头凑上来就把他亲上了,舌头急切地伸出来在他唇缝上舔了舔,然后立即大胆地往里面伸,柏浔此时再醉也清醒了过来,立马把人推开,自己站不稳趔趄着往后倒,张子诚连忙把他抱住,柏浔猛地推开他,两个人都摔在地上。
“你他妈……张子诚!”剧烈的痛让柏浔清醒了一大半,张子诚却像是喝醉了的那一个,他连滚带爬地扑过来捧住柏浔的脸,溺水的人求救一样迫切地亲那张脸,从眉毛到眼角再到嘴唇:“柏……柏浔!我是真喜欢你……”
带着风的一巴掌打在他脸上,他被迫住了嘴,力道不小,打得他人直接懵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似的,抓着他的手骂:“你他妈的继续!老子就是喜欢你!老子不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