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内燃起一道耀眼红光,正是含元殿方向。与此同时,尸傀们像是突然打了鸡血一样,忽然爆发出极强的战斗力,排山倒海地向守军压来。
闻辛拼命厮杀抵挡,直觉告诉他大事不妙,一颗心恨不得飞到谢问身边。
闻辛的预感没有出错,谢问此时正面临一个非常棘手的险境。
玄鹤催动阵法之后一声长啸,左掌疾出,暴风一般劈头盖脸地而来,谢问举剑招架,谁知剑身竟瞬间碎成了齑粉,随后胸口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掌。
谢喆则是被甩出丈外,后脑勺重重撞在柱上,当即晕厥过去。
啪地一声,有什么东西碎成两半,掉落在了地上。谢问低头一看,竟是皇甫轲送给他的那枚南华门掌门令牌。谢问脑中嗡嗡直响,眼前天旋地转,他艰难地爬起来,捂着胸口吐出一口血。
严重的内伤,恐怕已经伤到了心脉。
真是难以置信,刚才那一掌力道大得出奇,他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玄鹤的功力会在一瞬间变得如此可怕。
“三十年来,杀了这么多人,炼了这么多尸,都是为了这一天。”玄鹤迈开脚步,向谢问走来。
谢问喘着气,光是站起来就已经是极限,若是再挨这么一下,自己这条小命怕是要交代在这儿了。
此时的夜空中,月亮已经完全被黑影吞噬。
玄鹤仍一步步逼近:“而你,他,还有你们所有人,都是献给兄长的祭品。”
“你疯了。”谢问知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玄鹤缓缓地抬起手:“来吧,把你们的命都给我!”
“若我说不呢?”
忽然间,一个清清冷冷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谢问猛地一抬头,一个不染纤尘的身影从宫墙上一跃而下,如轻烟薄雾一般悄然伫立在谢问面前。
那人乍一现身,谢问便欣喜若狂,一颗心差点跳出了嗓子眼,激动得竟咳出血来。
“师尊!”
这人正是暌违已久的皇甫轲。
“你受伤了?”皇甫轲关切地拉住谢问的手,用雪白的衣衫轻拭他的嘴角的血迹。
被皇甫轲握住手的瞬间,谢问感受到有一股温暖而浑厚的内力源源不断地传递过来。
谢问大吃一惊:“师尊,你的内力……”
“早就恢复了。只是不想惹麻烦,所以一直没告诉任何人。”
“轲儿,这儿没你的事,快让开!”玄鹤按捺着怒气开口道。
“恕难从命。”皇甫轲转过头来,定定地望着玄鹤,“作为您的弟子,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师尊再这样执迷不悟下去。”
“执迷不悟的人是你!”玄鹤冷笑道,“看看你身后吧,轲儿,大势和人心终究是站在为师这一边的。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谢问回头一看,只见一众南华门弟子如同天降神兵一般,将整个祭坛团团包围,为首之人正是薛以恒。
这么一大群南华门弟子是如何突破严防死守的宫门,突然出现在含元殿的?谢问百思不得其解,直到他在人群中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孟怀瑾站在薛以恒身后,一言不发地冲着谢问使了个眼色。
“别担心。”皇甫轲也察觉出了谢问的诧异,一脸淡定地道。“他们不是敌人,是来帮我们的。”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玄鹤冲着祭坛下厉声道,“还不快将这两人拿下!”
然而祭坛之下鸦雀无声,竟无一人动弹。
“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玄鹤脸色一沉,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
这时,人群中忽然传来一个声音:“师尊,你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地完成六道涅盘阵,强迫我们和您一样服下某种丹药,却不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