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问一听这话,立刻清了清嗓子,厉声道,“林琼!话可不能乱说,谋反该当何罪你不知道么?你自己做了海盗不把朝廷放在眼里就算了,我们可从来没想过谋反,你别把安分守己的我们也给拖下水!”
安亦杰何等聪明,一听便知谢问这句话是冲着自己来的,于是连忙打圆场道:“谢公子不必动怒,林琼他也是护主心切嘛,我爹虽然是市舶司的人,但天高皇帝远的,朝廷管不到我们多少。更何况如今太子殿下依然健在,淮南郡王也羽翼颇丰,以后上头谁做主还说不准呢。林琼,冤家宜解不宜结,虽然你的头很值钱,但我始终觉得多一个朋友总比树敌无数要好,看在太子殿下的面上,我们不如握手言和?你意下如何?”
林琼听了安亦杰的话,默然良久,向谢琞投去询问的目光,直到见谢琞默默地点了点头,林琼才百般无奈地开口道:“好吧,那就看在太子殿下的面上,暂且与你讲和,不过我得事先声明,我可不是臣服于你,你我必须平起平坐!我的船队还是我的,你休想趁机据为己有。”
“不是臣服,是合作对吧,我当然知道!”安亦杰嘿嘿一笑,一把揽住林琼的肩膀,“今后咱们可就是好兄弟了,大家一笑泯恩仇,你把你的弟兄们都叫上船来,大家一起痛痛快快地大喝一场,一醉方休!”
林琼的船只便成了护航的船队,跟随在安亦杰的船只后头。夜晚,德泰号上灯火通明,客舱之中觥筹交错,几个时辰前还打得不可开交的两伙人此时已经抱头揽肩,称兄道弟,场面好不热闹。林琼当着外人的面不再叫谢琞太子殿下,而是称他为公子,态度那叫一个毕恭毕敬,不敢有一丝怠慢。谢琞被他缠得实在有点心烦,最后找了个托辞偷偷溜了出去。
甲板上海风徐徐地吹着,此时虽然是二月,但吹的却是南风,温暖湿润中带着一丝微咸。一个人坐在甲板上,若有所思地望着月色下银鳞跃动的海面,正是谢问。
谢琞悄无声息地走到谢问身后,心里有许许多多的话,一时却不知如何开口。
谢问没有回头,他双眼仍然直视前方,但是却察觉到了身后之人的气息。
“你是谁?”他缓缓地开口,“是阿朔,还是谢琞?”
谢琞迟疑了,沉默不答,谢问叹了口气,拍拍身旁的甲板,道:“站着不累么?坐吧。”
谢琞依言在他身边坐下,他双臂抱着双腿,下巴抵在膝盖上,眉毛揪作一团,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
“怎么哑巴了,这个问题有这么难回答么?”谢问侧头看他。
“我是谁对你来说很重要么?”谢琞终于开口了。
“当然重要。”谢问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阿朔和谢琞是不一样的两个人,之前你不是一直都是这样强调的么?怎么现在反倒来问我?”
“那如果我说,我是谢琞,也是阿朔呢?”
谢问愣了:“什么意思?”
谢琞咬着下唇,沉默不语。
谢问却一把抓住他的手,厉声道:“什么叫做你是谢琞也是阿朔!?阿朔呢?你把他怎么了?”
谢琞内心天人交战了一番,最终硬着头皮将成渊在玉屏村中与他的所说的祝梦术一事说了,谢问越听越是浑身发抖。
“所以……你就接受成渊的建议,用祝梦术把阿朔的人格给抹消了吗!?”
“不……你听我解释……”
谢琞还未说完,谢问便倏地站起身来,怒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阿朔在你的体内能把你怎么样?你才是这具身体的主人,而他却只是昙花一现,就这样你也容他不得,要赶尽杀绝吗!?”
谢琞也站了起来,红着眼眶道:“不,我没有!我当时就跟成渊说了,我只希望拥有阿朔的记忆!我想知道你和阿朔之间究竟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