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琞倒吸一口气,表情风起云涌地变幻起来,起初是震惊,随后是欣喜,转而又成了悲切。
“谢问!”谢琞正要站起来,谁知随着哐啷一声锁链声响,他手脚一软,竟险些摔倒。谢问连忙伸臂将他兜住。谢琞有气无力地伏在谢问怀里,恨恨地咬着下唇:“她给我下了软筋散!”
谢问震惊不解地看着他:“谢琞,你怎么会在这里!?我不是让你好好待在我爹帐下,等我回去吗?你怎么会……怎么还成了赵晏清的……未来夫君??”
谢琞抬起头来,红着眼圈道:“我从来没答应过要娶她,是她无理取闹,不由分说将我扣留在此处!倒是你,那日你前去救为夷之后,就迟迟没有回来过,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谢问将谢琞扶起来,端详着他的模样,不禁暗自心疼:“抱歉,让你担心了,我这边的事也是说来话长,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此处不宜久留,走,我带你出去,立刻离开这个地方。”
“不,等一下!”谢琞一把抓住谢问的手,低声道,“现在还不能走。”
“为什么?”谢问不解。
“这日月居位于孤岛之上,四面环水,想要逃脱,必须乘船走水路,可是这赵家庄上上下下到处都是赵家的人,他们听命于赵晏清,绝对不可能放我走,就算能够侥幸走出这孤岛,也还有天罗地网在等着我们,这赵家庄犹如一座军事堡垒,守备森严,路线交错极其复杂,就算是鸟儿也插翅难飞,我今日已经尝试过一次逃脱,可惜失败,如果这次再连累你……我真不知道赵晏清会做出什么事来,何况无功而返的话,我也没有脸见淮南郡王。”
“无功而返?你在说什么?”谢问听得一头雾水,“莫非是我爹派你来这里的?”
谢琞点点头:“这事说来话长,简单来说,就是淮南郡王想要招安赵家庄和刘家村,集结力量共同对付尸傀,我正是来做说客的。”
“既然如此,那赵晏清为何要把你关在这里?”
“我也不知道。”谢琞疲惫地叹气,“她说……她很欣赏我,只要我答应做她的夫君,她就答应与淮南郡王联手。”
谢问哑然无语。
“我也不知道她到底看上我哪一点了,不管我如何绞尽脑汁地劝说,她都坚决不肯让步,最后干脆将我软禁在这里。如今我逃跑失败,她更加变本加厉,居然像对待犯人一样将我手脚用铁链锁起来。唉……也许我应该庆幸她只是用布蒙住我的眼,而不是直接挖了我的眼睛。”
谢问微微一笑:“那是自然,这么一双漂亮的眼睛,谁舍得挖啊。”
谢琞猝不及防地一愣,脸倏地一下红了。
“不过言归正传,现在该如何是好?逃又逃不掉,我看,你不如索性娶了她呗。”谢琞抱臂在胸,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谢琞的表情瞬间僵硬了。
“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谢问!”谢琞显然是有点生气了。
“谁跟你开玩笑了。你看,那赵姑娘虽说是刁蛮任性了些,可是人长得水灵水灵的,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胚子,何况她还是赵家庄的少庄主,你若娶了她,淮南军跟赵家庄就算是联了姻,自家人心肯定往一处使,从此以后赵家庄一定与我们站在一起,这不是皆大欢喜么?”
谢琞脸都白了,肩膀微微颤抖着,道:“这是你的真心话么。”
谢问笑道:“这只是我的一个建议,仅供参……”
他话音未落,就觉得手臂忽然传来一阵剧痛,原来谢琞竟一把抓起他的手,狠狠地在他手臂上一口咬了下去。
“痛痛痛!有话好好说,你干嘛咬人啊!?”谢问痛得泪水都快飙出来了,低头一看,那手臂竟然被咬出了一圈深深的、带血的齿印。
“不知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