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轲的衣袖吹得飘了起来。
然而商如铁自身的要害也尽数暴露。因为这是一招以放弃自身防御为代价的绝杀招式。
场上情势凶险异常,说好的比武切磋,点到即止,商如铁却连这种同归于尽的招式都使了出来。如果皇甫轲正面接下这一招,以他手中的那把平平无奇的剑,必定无法抵挡,非死即伤。在场的所有人此时都情不自禁地屏息凝神起来,想看皇甫轲究竟如何破解这一招。
说时迟那时快,皇甫轲虚影一晃,轻盈脚步瞬间变幻莫测起来,令人眼花缭乱,如坠云里雾里。商如铁根本看不清皇甫轲人在哪里,攻势一瞬间乱了套,破绽尽现,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股强烈的真气已经杀到面前,震得他虎口一痛,龙凤刀竟脱手而出,哐啷一声落在了地面上。与此同时,皇甫轲的鹤鸣剑也已经抵在了商如铁的颈间。
皇甫轲的剑只是一把普通的剑,从头到尾,他也没有出过任何一招,却靠着精湛的内力与轻功,在生死关头化险为夷,一举扭转了场上的局势。气宗第一门派掌门之位,实至名归。
但是更让慧性觉得难得的是,皇甫轲这样的年纪,本应是最血气方刚的时候,但是面对商家父子的挑衅,他却能保持不卑不亢的态度,在比武中很沉得住气,就像匍匐在草丛中盯着猎物的豹子,等待敌人大意麻痹之后才突然出击,快狠准地击破敌人的弱点,一招定胜负。有这样一个清风出袖,明月入怀般的弟子,玄鹤这个做师父的希望他早日挑起门派的大梁自然也是可以理解。
皇甫轲收回鹤鸣剑,退后一步,躬身行礼道:“商少侠,承让。”
该说承让的是谁,在场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商如铁很尴尬,但是商啸天比他更加尴尬。
商啸天完全没想到,皇甫轲竟用一把看起来普普通通,毫无杀伤力的长剑在一招之内就制住了商如铁。商如铁有神兵利器在手又如何,双方差距实在太大,有如云泥之别,比武切磋只能是自取其辱。商啸天本以为可以用切磋来羞辱皇甫轲,没想到却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这事要是传了出去,八卦门可是要颜面扫地的,今后还如何能在江湖上立足?
就在这时,皇甫轲走到大殿中央,朗声对众宾客道:“此番与商少侠切磋,只是为寿宴助兴的一场表演。既是助兴表演,那么敝人向在座各位索取一点小小的回报,应当不为过吧?”
因为是助兴,所以索要回报,虽然这番话说得有些出人意料,但似乎也很合情合理。
“轲儿,你这是要做什么?”玄鹤也不解地看着他的这位爱徒。
“师尊,您放心,弟子想要的并不是钱财,更不是礼物,弟子想要的只是在座各位的一个承诺。”
此话一出,直到刚才还一片安静的宴席顿时议论纷纷起来。
大家方才都亲眼目睹了皇甫轲的实力,心里对这位年轻的掌门是敬佩有加,只听席间不知谁人忽然喊道:“司衡真人有何指教,但说无妨。”
皇甫轲正色道:“司衡希望今日我与商少侠比武之事,在座诸位能够替我俩保密。我与商少侠之间本就是一场公平的比武切磋,然而众口铄金,积毁销骨,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我不希望八卦门与南华门之间因为那些莫须有的谣言而产生嫌隙,彼此仇视。冤家宜解不宜结,在座各位都是高风亮节,光风霁月的英雄好汉,想必一定会看在敝人的薄面上,看在今日是我师尊寿辰的大喜之日上,对今日之事保密,对吗?”
皇甫轲这一番话,再一次让席间安静了下来。
皇甫轲走到商如铁面前,从方才开始,商如铁就愣头愣脑地站在场上,毫无反应,皇甫轲弯下腰去,捡起落在地面的龙凤双刀,递给商如铁,微微一笑:“商少侠,你说是吗?”
商如铁顿时回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