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问忽然对一念产生了好奇,于是也在一旁帮腔道:“一心,你就让他跟咱们一起吧,我也正好想跟一念师兄多聊会儿。”
“中啊,世子!还是你好说话!”一念冲着谢问竖起大拇指。
“既然谢问也开口了。”谢琞无奈地看了看他们俩,叹气道,“那就一起走吧。”
一念果然信守承诺,他乖乖地跟在谢琞身边,真的只是跟他聊天说话,顺便帮忙洗洗衣服而已。谢问一路上不停地向一念打听谢琞被救起来之后的事。一念性格开朗豁达,有问必答,托他的福,谢问终于将阿朔失踪后的经历拼凑完整。原来阿朔被河水冲到少室山下的时候奄奄一息,昏迷不醒,被偷溜下山的一念发现,捡回了少林。之后又在方丈慧真及其师弟慧性的合力抢救之下才总算是捡回了一条命。
谢琞刚醒来的时候精神状态极差,每天一副生无可恋,抑郁寡欢的样子,甚至寻过几次短见,后来在慧真与慧性的开导下皈依佛门,成为少林寺的一名俗家弟子,拜慧性为师,潜心修行。由于之前他还是阿朔的时候,曾在南华门练就了一身扎实的基本功,因此拜入慧性门下之后进步神速,短短两个月内功力就小有所成,也在周围人的影响下慢慢地克服了心理阴影。
三人边干活边聊,时间一晃而过,眼看着太阳快要落山,一念又开始碎碎念起登封城西的那家凉粉铺子,说今天不论如何也要请两人吃上一碗。谢琞拗不过一念的软磨硬泡,也怕他趁机开溜偷吃酒肉,只好答应随他一同前往,而作为跟班的谢问自然也大饱了一番口福。一念今天心情好,毕竟这是一个月的禁闭生活结束后的第一顿,所以这次他一口气点了三大碗凉粉,往每碗里都加了满满的料,只把三人都吃得撑肠拄腹,不得不扶墙而出,直到夜里才回到了少林寺。
回到僧寮时,一叶早已贴心地为他们准备好了消食的药汤。原来一叶见三人外出迟迟不归,料定他们一定是去了附近的镇上,少不得要大吃大喝一顿才回,于是提前用焦山楂等草药熬成了消食导滞的药汤,等他们回来。一念刚刚解除禁闭,再加上吃饱餍足,正愁浑身精力没处发泄,也不顾一叶嫌弃,生拉硬拽地把他拖出去过招比武,权当饭后消食。
托一叶的福,谢琞终于摆脱了烦人的师兄,一碗汤药下肚,肠胃里舒服了许多,倒在榻上昏昏欲睡起来。门外拳脚相交的打斗声、吆喝声不绝于耳,谢琞则趴在榻上呵欠连连。
“师兄们是不是很吵?”谢琞望着谢问,眼中带着一丝歉意。
谢问也爬上了床,在谢琞身边躺下:“一点也不。我反倒很羡慕你有两个这么好的师兄。”
“你想要?那就送给你好了。尤其是一念。”谢琞一脸嫌弃。
“你嘴上嫌弃,其实心里一定念着他们的好。”谢问侧过头,对着谢琞微微一笑,“一念性格虽然五大三粗,但是为人开朗豁达,豪爽仗义。相比之下一叶则更显得敦厚稳重,细心体贴。当然,还有慧真、慧性两位大师。说起来,怎么今天没见慧性大师?”
“师父下山去了。”谢琞手捂着嘴,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我师父是个老顽童,平日里闲云野鹤惯了,在一个地方待不住,总是忍不住下山游玩,常常一走就是十天半个月的,他不在山上一点也不奇怪。”
谢问颇感意外:“我还以为少林寺的僧人都是隐居世外,一心向佛,不理红尘俗事,原来竟也有你师父这样的人。”
“那是你对少林寺的偏见。少林寺虽然清规戒律多,但是并不束缚僧人的行动自由。像一念师兄这样三天两头犯戒条的僧人也不少见。少林寺没你想象中的那么刻板。”
谢问注视着谢琞,若有所思道:“你很幸运。在生死关头遇上了慧真大师与慧性大师这样功力高强又慈悲为怀的得道高僧,还有这样一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