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一晚与谢琞推心置腹之后,两人的关系便迅速拉近,这些天谢问也渐渐恢复了常态,可以面不改色地跟谢琞开玩笑了。
谢琞呸了一声:“说得我有多稀罕你似的。也不害臊!”
谢问苦笑道:“你身为太子,从小含着金汤匙长大,什么锦衣玉食奇珍异宝没见过?我除了把我自己给你,还能给你什么?虽然我现在什么不是,但是至少可以陪你说笑,给你解闷逗趣。”
谢琞刚要答话,忽然听得谢问背后之人哼了一声。
两人几乎同时停下了脚步。
这些日子里来毫无动静的闻辛居然破天荒地动了一动,嘴里发出口齿不清的呻吟,他眉头紧皱,表情痛苦,仿佛在做什么噩梦一样,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闻辛!”谢问连忙将闻辛放下来,握住闻辛的手,“能听到我说话吗?快醒醒!”
闻辛依然紧闭着眼睛,嘴里嘀嘀咕咕地似乎在说着什么,谢问把耳朵俯到他嘴边,只听到了几个零零碎碎的字眼。
“他在说什么?”谢琞在一旁皱着眉头问。
“什么什么蛊,什么什么鹤……”
“蛊是指阴蛊术吗?那鹤又是什么?林鹤亭?”
谢问摇摇头,他摸了摸闻辛的脉象,心下一沉:“不好,他的脉象很混乱。”
“是不是他体内的蛊虫发作了?”
“有可能。看来一刻也不能耽搁了,必须马上赶到少林寺。”说着他便要起身去背闻辛。谢琞忽然大叫一声:“不行!”
谢问一愣:“什么不行?”
谢琞沉声道:“他体内蛊虫发作了,万一他突然醒来,神志不清地在你背后捅你一刀怎么办?”
话音未落,闻辛忽然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不由分说地向谢琞扑来,谢琞猝不及防地被他扑倒在地,被闻辛双手掐住脖子,闻辛一双空洞的双目布满了血丝,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嘶吼。
谢问不顾一切地扑上去,从背后抱住闻辛大喊:“闻辛!你醒醒!你看看我是谁?”
听到谢问的声音,闻辛忽然一怔,他缓缓回过头来,望着谢问。过了许久,他才喃喃着说了句:“……谢问?”
闻辛的眼中似乎恢复了一丝清明。手也渐渐松开了。总算得救的谢琞一把将闻辛推开,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气。
谢问欣喜若狂,但是这次他不敢再轻举妄动,只是小心翼翼地看着闻辛:“对,我是谢问。你还认得出我吗?”
闻辛一阵眩晕,他扶着脑袋,看看谢问又看看谢琞。
“谢问?阿朔?”
谢问总算是松了口气,一瞬间甚至有种想哭的冲动,他握住闻辛的手颤声道:“太好了!你终于醒过来了,你认出我们来了!”
闻辛的眼神恢复了熟悉的湛蓝色,他迷迷糊糊道:“谢问,我这是……怎么了?”
谢问略带试探地答了一句:“你之前去林府,被吹笛人打伤了,你还记得吗?”
闻辛茫然地点点头:“是有这么回事。这是哪儿?阿朔怎么也在?”
谢琞这时已经镇定下来,他捂着胸口,不急不缓地开口道:“这是去少林寺的路上。”
“少林寺?”闻辛望向谢琞,“为什么要去少林寺?”
“因为你被……”谢琞刚要答话,谢问立刻抢过话头,“因为你被吹笛人打伤了,伤势很重,我们能力有限,所以带你上少林来求医。”
“我受了重伤?”闻辛怔了一下,他刚想站起来,便身子一软,倒在了谢问怀里。
“都说了你受了重伤,别勉强自己。来,我背你。”
谢琞一听这话,急道:“谢问,可是他……!”
“放心吧。闻辛已经清醒了。不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