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离姑娘今后有何打算?还会回到摘花楼吗?”
浅月摇摇头:“她已经付了赎身的钱。自然没有继续留在摘花楼的道理。她的父母兄弟先前已经死于瘟疫,早就不在人世,我只能琢磨着给她换个身份,让她改头换面地嫁个正经人家。”
“改头换面?”闻辛惊讶地睁大眼睛,摸着下巴道,“这可不是简单的事吧?”
谢问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不管是什么人,只要在这俗世之中摸爬打滚几十年,音容样貌身份经历这些东西都会是千丝万缕有迹可循的。若要一个人彻底改头换面,可不得下好大一番工夫?早就听闻摘花楼消息灵通,耳目遍布天下,手握万千机要情报,没想到你们竟连这种事也能做得到。”
浅月展开手中一柄龙凤纹镂空折扇,斜倚在栏杆上,气定神闲地道:“谢公子所言极是,我们摘花楼所掌握的情报,不是一般人随随便便就能打听得到的,若非这情报来之不易,我浅月也不敢向外人开这么高的价。”
谢问沉吟道:“说到这个……其实我们千里迢迢来到江州,就是为了向浅月楼主打听一些事。”
浅月爽快一笑:“我知道你们担心什么,钱这个事好说。阿离刚刚已经知会过我,我们摘花楼向来上下一心,情同姐妹。二位既然救了阿离的命,那便是我们摘花楼的恩人,是自己人。自己人哪有管自己人要钱的道理。你们想打听什么,但说无妨。别说这次我分文不取,今后你们二位若是有什么想知道的,尽管跟我开口便是。”
“好!这话痛快!”闻辛一拍桌子,当即举起酒杯,“浅月楼主是个豪气的爽快人。这一杯,我敬你!”
谢问也笑了,举起酒杯道:“大恩不言谢,当浮一大白!”
美酒佳肴当前,三人一见如故,边吃边聊,不知不觉中时间悄然流逝,也不知喝空了第几坛酒,暮色渐浓,一抹霞云横在天边,一弯新月悄然爬上枝头。
“谢公子,不瞒你说,其实我和你这位好兄弟秦飞虎也曾有过一面之缘,而且也是在这摘花楼。”浅月一边给谢问斟酒,一边回忆往事,“那是一年多前的事了。当时他来找我打听一样只能在黑市上才能买得到的物件。”
谢问好奇心大起:“只能在黑市上买到的物件?那是什么?”
浅月神秘一笑:“他要找的是一把名唤玄蛟的匕首。传说,玄蛟剑是一位世外高人所铸造,并且不止一把,每一把玄蛟剑之中都藏着一个秘密。一个可以让人一夜之间坐拥万贯财富的秘密。”
闻辛沉思道:“这把剑,当年我似乎也有所耳闻,只不过我觉得这传得也实在太神乎其神,所以从未当真。难道这世上真有这样的神剑?”
浅月摇着扇子道:“关于这把剑,江湖上众说纷纭,至今仍没有一个明确的说法。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当年秦飞虎是从我这儿打听到这把剑的下落的,可没曾想他才把那玄蛟剑弄到手不出一个月,便意外身亡了。”
谢问与闻辛对视一眼,神色沉了下来。
浅月继续道:“所以听你们这么一说,我这心里就觉得不对劲。毕竟这两件事时间点太过接近,若说两者毫无关联,那也未免巧合得太过匪夷所思。二位公子请放心,关于秦飞虎的事,我会立刻差人打听,一定给你们一个说法。至于你们想要打听的另一个人,废太子谢琞……”
说到这里,浅月沉默下去,葱葱玉指在酒杯边缘上轻轻一敲,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谢问:“怎么了?浅月楼主莫非是有什么头绪?”
浅月抿了一口酒,忽然微微一笑:“在告诉你们答案之前,我想先请二位去一个地方。”
转眼间夜幕悄然降临,华灯初上时分,浅月撑着一叶扁舟,载着谢问与闻辛两人来到浔阳江头的一家戏楼。那戏楼名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