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中。
谢问在月下仔细打量起手中的令牌,令牌一面写着南华,另一面写着掌门。谢问满腹疑惑地道:“师尊,这是何意?”
“从明日起,师尊要闭关三个月。”
“三个月!?这么久!?”
“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南华门的弟子都知道,每年这个时候,我都是要闭关这么久的。在我闭关的期间,虚谷真人会成为代理掌门,管理南华门中大小事务。这块令牌是掌门专属之物。见此令如见掌门人。”
“那就更不对了。”谢问一脸纳闷地道,“既然虚谷真人是代理掌门,那师尊应该把这块令牌给他才是啊。”
“不,这块令牌你必须收着。”皇甫轲表情严肃地看着他,“在我闭关期间,朝廷的人若是到南华门来找你和阿朔的麻烦,南华门中必定有人要行对你们不利之事,但如果你拿着这块令牌,整个南华门就没有人敢不听从你的命令,因为你就是掌门,比代理掌门更有权威。到时候,你说一不敢有人说二,所以你无需顾忌任何人,做你想做的事便可。”
谢问听到这里彻底明白了,他眼圈一红,手中紧紧握着这块令牌,不禁有些哽咽。
这哪里只是一块令牌,皇甫轲这是将他自己以及整个南华门一百多条人命都交到了自己手中。
皇甫轲看谢问低下头去说不出话来的模样,以为他在害怕,又道:“不过你也不必太过担心。就算出了事,南华门还有这么多人替你扛着呢。孟怀瑾虽然总爱找你麻烦,但为人仗义,关键时刻是个靠得住的人。还有李初照和白子曦,那帮师兄弟是真心待你好,在你遇到危难的时候,他们一定会挺身而出帮助你的。”
谢问再也忍不住,张开手臂一把抱住了皇甫轲。
皇甫轲起初有些惊慌,微微挣扎了一下,但最终还是在谢问怀中安静下来,任由他紧紧拥抱着自己,安抚似的轻轻拍了拍谢问的背脊。
“对不起……师尊……”
谢问颤声道,他想为很多事对皇甫轲道歉,为自己把他和整个南华门拖下了水,也为师尊为了维护自己而背负的这许多骂名,更为刚才自己竟有那么一瞬间觉得皇甫轲可怕而感到愧疚。
过了一会儿,他终于松开皇甫轲,这时他眼角已经带上了笑,他故作轻松地打趣道:“怎么,师尊,你担心你下次出关的时候,就再也见不到我了吗?”
皇甫轲正色道:“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谢问气定神闲地道:“师尊,你忘了我曾经是个被下了大牢的死囚犯了吗?可我现在不还好好地站在你面前?吉人自有天相,就算真的遇上了麻烦我也一定会没事的。你就放心吧。”
皇甫轲听了他这话也略微定了定神,点头道:“为师信你,不过这块令牌不用还给为师,你就当做是护身符随身带着就好。”
谢问冲着皇甫轲眨了眨眼,低声道:“师尊,你再对弟子这么好,弟子可要管不住自己了。”
皇甫轲默然无言,他深深看了谢问一眼,随即一转身,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去。
谢问望着那一抹消失在朦胧月色中的白影,心头空落落的,自嘲地道:“你能给我一切,但唯独给不了我最想要的啊,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