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戏里的都是骗人的

廷钦犯的罪名,师尊身为掌门人又该如何自处?”

    谢问被他反驳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是的,即便是他,在心底也是认这个理。他也承认自己和阿朔对于南华门来说就是一个累赘,一个随时都可能引爆的火药桶,连累谁也不能连累师尊。可是,如果真的离开了南华门,阿朔又该怎么办。对于谢问来说,这竟是一个无解的两难抉择。

    孟怀瑾见谢问一语不发,也意识到自己的说法太过冷酷无情,讪讪地道:“算了算了。你别摆出这副哭丧脸,既然这是师尊做的决定,那我们做弟子的当然只有遵守啦。不过,阿朔是太子的事,你可千万不要再透露给除了我以外的第三个人了。”

    “这还用你说吗?要不是你刚才那样死乞白赖地求我我会说吗?”

    “切,是我巴巴地求你还是怎的。”孟怀瑾不屑一顾地道,“而且,我劝你别说出去可不是为了保密,而是因为太子在外边的名声不太好。”

    谢问一愣,道:“这又是从何说起?”

    “你恐怕还不知道吧?”孟怀瑾一副神秘兮兮地样子道,“前些日子新帝登基,颁发诏书,下令从正月初一开始改年号为永寿,今夜是除夕,所以过了今晚就不再是元初,而是永寿元年了。”

    “新帝?你是说……二皇子做了皇帝?”

    “没错。你知道最近坊间巷头最广为流传是哪一段戏文吗?”

    谢问迷茫地摇摇头。

    孟怀瑾凑到谢问耳边道:“是一个叫做《血溅重阳》的戏文,最近不论走到哪儿都听到有人在唱这出戏。你知道这戏文里唱的什么内容么?唱的是二皇子英明神武却不受老皇帝待见,长期受到排挤。而太子昏庸狡猾却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总是想方设法地要迫害自己的亲弟弟,甚至逼老皇帝退位。二皇子手下的那些足智多谋勇猛善战的谋士与将领们无法忍受坐以待毙,于是在重阳节那一天发动宫变,一举肃清太子党,将太子逐出了宫外。老皇帝大彻大悟,深感过去自己愧对二皇子,遂引咎退位,将皇位拱手让给了二皇子。二皇子当了皇帝之后发奋图治,百姓们安居乐业,从此天下太平。”

    “什么狗屁戏文!全他妈的是胡编乱造!”谢问听到一半时就已经气得浑身发抖,恶心得都快要吐出来,“阿朔明明才是整件事的受害者,他根本不是那样的人!”

    “可是老百姓们哪里知道内情,只要戏文好看,情节够精彩,谁管你到底是胡编乱造还是把黑的洗成白的?既然有人唱白脸,那就必须有人扮黑脸。成王败寇,从古至今,向来如此。”

    “可是这对阿朔不公平!”谢问一拳敲在床上,恨恨地道。

    孟怀瑾好整以暇地撑着下巴道:“你们谢家灭我们后蜀的时候跟我们讲过公平吗?再说,上头的人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不但要让你像条丧家之犬一样死无葬身之地,还要让你身败名裂永世不得翻身。”

    谢问一股怒气堵在胸中,竟不顾身上的疼痛,挣扎地站起来就要往外走。

    “喂!你要干什么!”孟怀瑾在他身后大叫。

    谢问也不理他,撞开房门,跌跌撞撞地冲了出去。

    此时正值腊月,天寒地冻,冷风刺骨,谢问却浑然不觉,他摇摇晃晃地走到一棵树下,远远望着数丈之外那个烛火通明的房间,停下了脚步。

    吱呀一声,紧闭的窗户忽然应声而开,谢问连忙一个转身躲在大树背后,在黑暗中注视着那扇孤灯如豆的小轩窗。

    阿朔打开窗,探头探脑地看了半晌,可是院落里空落落的,既无人影也无动静,这时一阵冷风吹来,阿朔冷不丁地打了个喷嚏,房内一人骂骂咧咧道:“有病啊!这么冷的天开什么窗!”阿朔只好匆匆忙忙地把窗户合上。

    谢问站在树下,远远地望着烛光下摇曳的单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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