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初照的注意,他疑惑地看着谢问:“这位兄台,请问这句话有什么问题么?”
“抱歉,是我冒昧了……”谢问连忙对于生赔礼,表情凝重地道,“刚才于公子所说的事让我联想到我的一位刚过世的旧识,因为这事实在太过荒唐,一时间让我有些难以置信,所以情急之下唐突冒犯了。”
李初照追问道:“兄台的那位旧识也曾经被疟鬼缠身?”
谢问摇头:“这倒不是。不过如果于公子所言属实的话,那么汝州城中的这个疑似疟鬼的男子……多半与我的那位旧识有某种关系。”
“看来这事还真是有点蹊跷。”李初照摸着下巴,对白子曦道,“师兄,你怎么看?”
白子曦沉吟道:“此事并不简单,看来还需亲自调查一探究竟。”说着他站起来对谢问做了一揖,“不知这位兄台贵姓?”
谢问答道:“免贵姓谢。”
白子曦:“谢公子,既然你怀疑这疟鬼和你的朋友有关,说不定你朋友正是解决此事的关键,不知你可否愿随我们一同到这位于公子的府上调查这件事,一来可以让真相尽快水落石出,二来也好给于公子以及汝州城的各位一个交代?”
谢问连忙道:“能为百姓分忧,自当义不容辞。虽然谢某不懂阴阳五行之术,但自小从军打仗,也习得一身武艺,关键时刻应当能助各位一臂之力。只要道长不嫌弃,谢某愿与二位一同前往。”
话音刚落,阿朔也跟着跳了起来,抱住谢问的胳膊道:“大哥哥你要去哪儿?阿朔也要跟你一起去!”
谢问本想拒绝,不过转念一想,把阿朔一个人丢下他实在不太放心,况且如果这疟鬼真的就是那日救了谢问之人的话,正好可以让阿朔辨认一下那人是否就是他口中所说的小凳子,于是他握住阿朔的手道:“你想跟我一起去也行,不过一定要乖乖听话,千万不可以离开我半步。”
阿朔用力点头:“阿朔是乖孩子,不离开大哥哥。”
谢问带着阿朔,跟随白子曦、李初照师兄弟俩一同来到于生的家。于生家住城东,其父是县府衙门中的典史,虽然官阶不高,但实权在手,家底还算殷实。这一点从于宅的园子就能看得出来,整个园子虽然不算大,但是布局精巧,曲折幽深。雕梁画栋,亭台楼阁一应俱全。白子曦与李初照在厅堂前的天井处布下一个法阵,打算等疟鬼现身之后,先由谢问将疟鬼引至阵内,然后埋伏在暗处的白子曦与李初照再伺机而动,施法捉鬼。
子夜时分,一轮明月高悬,四周万籁俱静,谢问与阿朔躲在园中的假山后,观察园内的动静,若是在白天,这园子倒是有几分清幽雅致,但一入夜那气氛便大不一样了,尤其是听了于生在茶馆里的那一番话之后,谢问更觉得这庭院里透着股阴森诡异的气息。不仅如此,从刚才开始阿朔就一个劲地往谢问怀里钻,而他的那张癞皮狗似的脸在这诡异夜色的衬托下丑得更加惊心动魄了。
“我们在做什么?”身后一个声音道。
谢问头也不回地小声道:“我们正在等小凳子出现呢,你别大声说话,免得把小凳子吓跑了。”
“是啊,阿朔要乖乖听话。”
一阵阴风吹过,谢问背脊上爬过一丝寒意。
谢问转头看着身旁的阿朔:“刚才是你在说话?”
阿朔捂着嘴巴,一双乌黑的大眼睛睁得圆圆的,困惑地摇了摇头。就在这时,一个若有似无的叹息声从背后传来,两人不约而同地缓缓回头,顿时被吓得后退几步,惊出了一身冷汗。
月光下,只见一人披头散发,面如死灰,正用一双空洞无神的眼睛盯着谢问和阿朔。那人四肢发黑,浑身上下泥泞狼藉,胸口处有一道深深的剑伤,正是那一日将谢问救出了留台,然后被谢问亲手埋葬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