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凝赏完美人,便叫她们都下去,倒让乔平川松了一口气。
她坐在初凝身边,给她斟茶:“王妃今日倒是好兴致,怎么赏起舞来?”
初凝垂眸,唇角微弯了弯:“就是醋了,想看看王爷从江南带回来的美妾是何等模样。”
乔平川低下头,乖乖认错:“其实,她们是之后宫宴……”
“王爷,”初凝出声打断她:“我知你对我心意,不会轻易疑你,方才只是玩笑话,有的话,不可说。”
她早就看出来,那两名舞姬轻功不错,气息平稳,眸光沉静,决不是以色侍人之人。
乔平川先舒了一口气,有些宽慰,但又有点失落:“倒还没见过王妃为我吃醋的样子。”
她唤了侍女进来,要了热水,一双莹白的手掌在水里洗了又洗,就像是沾上了什么难言的脏污一样,一直洗到双手发红,皮都要磨破了,才叹了口气,擦了擦手。
初凝皱眉,捧住她的手问:“为何这般作践自己?”
乔平川抿抿唇:“无妨,只是不舒服罢了。”
她抬起眸子:“若是王妃心疼我……”
初凝展颜而笑,捧起她的手掌,低头吻了一下,复又抬起头,定定的看着她笑。
乔平川的心颤了颤,原本她想说,若是王妃心疼我,就温声说几句话便好,谁知她竟这般亲了她!
她想起之前决意要坦白之事,回握住初凝的手:“我有一事,要与你说。”
初凝的眸子微弯了弯:“我想我猜到了。”
终究还是隔墙有耳,即使只有两人在,有的话还是不能说出来,只能亲自去感受。
乔平川握住她的手,缓缓上移,最后覆在了自己胸前,偏过头去,神色颇为不自然:“你且感受一下。虽然看起来是一马平川,但是终究还是有几分区别的,唔……你……”
初凝抿唇笑了:“你竟记仇到现在!”
乔平川缓缓摇头:“我不是记仇。我只是要把这件事告诉你,十五年了,这件事我放在心里太久,从未和其他人说过,因为不敢。可我还是想要对你坦诚。或许你早就猜出了个大概,但我还是想要亲口告诉你。”
“十五年……你五岁的时候?”
乔平川点了点头:“当时母妃带着我和妹妹归宁,后来妹妹不慎落水,她身子本就不好,这才只剩下我一个。后来外祖出事,舅舅便……”
初凝瞬间明悟,当时向老大人去世,向远山不甘心家族就此没落,岂能让六皇子离世,便是要对外称小公主去世,活下来的便是皇子。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王爷,这么多年来,是不是,很辛苦?”
活在向家和皇权之间,不能与向家太亲近,否则会受到皇帝的质疑,亦不能与向家太疏远,因为他们握着她最大的秘密。
乔平川淡淡的笑了:“刚出宫建府之时有些想念母妃,后来渐渐好了,虽然府里还是冷清,所幸有你。”
她声音很低:“奴奴……你可曾嫌我是……”
她话说了一半,初凝却懂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