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男人从换衣间揪出一个男人——能使用独立淋浴间而不是光着屁股和一大群男人挤在一排喷头下争抢水源,在4区必然是有点实力的——用低沉浑厚,并带来回音的声音问着一个重复的问题:
“喂,小子,是你杀了睡鼠吗?”
不要说举报站在一边的雷诺,这个被吓到磕巴的人连“不是我”都无法完整地表达,抖动的下巴就好像脱了臼般不好使。宽松裤男人很快不耐烦了,强健的手臂随意一挥,那个还没穿好衣服的男人便小鸟般飞了出去。雷诺想,他是没有那个手劲的,不禁细看了那男人两眼。
“你不是要找人吗,怎么不等别人回答就把人丢了?”
“有种杀睡鼠却是个连话都说不出的孬种吗?”粗混的嗓音随口答道,随即双手环胸等着黑装男踹碎下一道门的男人转过头来,“嘿骚娘们,你是哪个?”
雷诺看到了滑过男人锁骨的铁牌:公爵夫人。
“我是杀死睡鼠的男人,夫人。”
“哦是吗?”公爵夫人上下打量了雷诺一眼,故意放缓道,“小妞,你还嫩得很。”
雷诺只是皱了皱眉头,湿漉漉的头发凌乱地翘着,让他看起来没有平时那么寡淡。
“知道4区是谁的地盘吗?你要是想当4区的老大,可以。不过得照规矩懂吗,小妞?”公爵夫人勾了勾手指,“动手吧。”
雷诺还略有些奇怪,腹部便挨了一记重拳,整个人像弹弓般被无形之力往后弯扯,血沫直接从嘴里溅出来。在攻击发出的方向,透明的空气中,从脚底开始一寸一寸浮现一个黑装人——腿,没有收回的右勾拳,挂着晃荡着“柴郡猫”字眼的铭牌,苍白的脖颈,然后是带着奇异微笑的脸从下到上浮现。
“好了小妞,知道你哪里错了吗?我不在乎你为什么杀了睡鼠,你在我的地盘为所欲为,让我被耻笑了懂吗?”男人翘起左脚的灰布鞋,“不过我们可以弥补这个过失,你可以在4区设个擂台,以公爵夫人的名义不过在那之前,小妞,伸出你粉嫩的舌头把鞋底舔干净赎罪懂吗?”
雷诺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冷冷地吐了一口血沫。
“小妞,我想我懂你的意思对吗?”公爵夫人笑了起来,“阿猫对漂亮的东西总喜欢留几手。”
完全感觉不到杀气,仍旧笑得爽朗的男人已经出拳了,即使是正面出拳也给人出其不意的感觉。雷诺伸出手掌接住了拳头,但是不够,力气相差太悬殊,几乎是立刻,手腕就脱臼了,然后那个硕大的拳头砸到脸颊,将雷诺狠狠地撞出去,牙龈血混杂着口水一下子将口腔充满了。如果雷诺硬挺住,而不是顺势摔倒的话,他很可能半张脸都报销了,牙齿会碎裂,和颧骨一起。
雷诺用手背擦了擦人中,本能觉得被压迫到破裂的鼻腔流出了鲜血,不过他看不清手背上是否染着红色,因为他还没能从拳头带来的震荡中回过神来,整个视线都浑噩着。他不断地甩头,但是无法清醒,甚至无法找到平衡感,像个旋转过度的人根本爬不起来。
雷诺扶着木门,捂着像是往外被抽出什么的脑袋,眼前一阵黑色晕眩。不过不妨碍视野。公爵夫人脸上带着强大的怜悯,轻松地转了转拳头:
“你现在懂了吗,小妞?”
实力相差太悬殊了,看不到杀掉他的方式
然而抑制不住的杀意从压低的眼眸中泄露,雷诺弯折脖颈,好像痛得无法呼吸,其实是被自己强烈的杀意给压垮了。紧绷的手指摸到刀片,虽然知道不明智,但是流窜在血液中的嗜血因子让他面部的神经都颤抖起来。
冷静下来
雷诺抹了把脸,然而脑中却无法停止将刀片插入男人腹部,再向上挑开,露出里面的内脏的冲动。
至少忍耐只要靠近的话可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