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德钦:嘤

合租的房子,每天忙忙碌碌的挤上最早一班的公交车和最晚一班的地铁。

    徐晓就这样平静下来了,虽然不能彻底做到释怀,但他好歹是没去理会哭闹着找上门求情的父母,勉强从一个软乎乎的包子精进化成了硬邦邦的月饼精。

    至于季澜就更不可能答应和解私了,陈焕帮他联系了靳氏的法务来走法律途径,他跟在靳寒身边那么多年,尽管也偶尔被人挤兑奚落,但还没有任何人胆子大到敢跟他动手。

    年关一过就算是正八经的春天了,天气回暖,积雪消融,季澜在二月的最后一个周末把两只猫寄养在了店里,他跟徐晓道别之后往外走,陈焕立刻窜过来替他拉开了车门,一举一动甚是殷切。

    他要出一趟国,靳寒的消息一直断断续续,从除夕到元宵节之间没有半点音讯,杜戚唯恐天下不乱的把新情敌的事情汇报过去也没有激起什么反应,直到昨天黎叔才打来了电话,言简意赅的告诉他们靳寒的情况不好,如果有可能的话,希望季澜能亲自来一趟。

    机票是头等舱,季澜不喜欢长途飞行,他其实有点恐高,尤其是起飞和落地时那种失重的状态总会让他坐立不安。

    兴许是药物的影响,也兴许是晕机晕得太严重,总之季澜迷迷糊糊了一路,空乘几次过来欠身询问他是否需要餐食和酒水都被他拒绝了。

    心口堵了一团上不来也下不去的东西,季澜心慌的难受,他下飞机的时候脸色很差,时差和长途飞行的疲倦争先恐后的在他身上叫嚣着存在感。

    来机场接得他的是德钦,靳寒身处的疗养中心在山区,两小时的车程里德钦半句话头都没敢提,车里一直弥漫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沉默。

    季澜的预感总是好的不灵坏的灵,两小时后,车辆停在院中,他跟着德钦下车上楼,还没等上到靳寒所在的楼层,他就险些一步踉跄从楼梯上摔下去。

    宁静雅致的疗养中心更像是一个中世纪的庄园,可惜再精致华丽的装潢也没有办法掩盖掉那种涉及生死的冰冷,季澜在三楼走廊尽头的病房里看见了靳寒,隔着一层玻璃,他看见靳寒正面色苍白的蜷在窗台的躺椅上,手边的小桌上堆着乱七八糟的药瓶。

    靳寒瘦得脱相,他蜷在椅子上捂着左胸隐隐战栗,额上有清晰可见的汗珠,那不是一种单纯的备受心理煎熬的状态,季澜看得清楚,靳寒身上有伤,而且是几乎可以要人命的重伤。

    一年的光阴在这个时候走完了一个轮回,苟延残喘的人变成了靳寒,季澜抬手摸了摸眼前的玻璃窗,冰冷坚硬的触感提醒他这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

    “两个月前的事情了,他脖子上不是挂着之前那两枚戒指吗,稍微挡了一下,子弹没打正,之后手术成功,恢复的也还好,但是这两天”

    德钦在这会才敢开口解释,他焦虑不安的挠了挠头,再开口时的语气听起来就更心虚了,“那个,他,他意识彻底恢复之后,拒绝用止痛药,就这么扛,我和黎叔都怕出事,所以才叫你过来。”

    “季澜,你也别生气啊我们不敢告诉你是因为那会不安全,靳寒这枪是褚熙手下的疯狗干得,国外人手不够,我不确定有没有清剿干净,所以也不敢让你过来,怕你也有危险。而且,而且他也不想让你知道,怕你担心,本来想着好了就回去的。”

    “季季澜?那个,你可以去看看他,要是不想的话,我带你去,去黎叔那先休”

    “我不生气。你们有你们的道理,就算我来之前他死了,你们也有你们的道理。”

    季澜将手重新垂回了身侧,他转头和德钦对上目光,清秀温和的脸上除了那种血色全无的苍白之外,没有任何异样。

    德钦发誓他是第一次被别人的目光吓到后背发凉,他咽了口吐沫想要赔一个不那么难看的笑脸,可他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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