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脾气,季柏文也是一个暴脾气,两人一番眼对着眼,他有所克制地发问:“舒婶,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
“哪有什么误会喔,你是季柏文,森善的总经理,我们瑶瑶的前老板,给我们瑶瑶发工资的人,我们对你感激不尽才是,哪轮得上你来看望我们。”
舒婶话里的讥讽,季柏文不可能听不出来,对于舒婶这个人,他一向是不喜欢的,不管是以前每天对舒瑶骂骂咧咧,还是今年着舒瑶随便找一个男人嫁了。从头到尾,他都觉得舒瑶当舒婶的女儿太吃亏。
他走出舒瑶的这个新房,舒婶关上门之前,站在他后面说:“季柏文,我求求你了,行行好,给我们家留一点尊严吧!这些年你嫌街坊领居说我们的舒瑶的话还不够难听……还是你根本不知道?柏文,你也不要觉得舒婶对你意见大,你去听听周庄那些人是怎么议论我们家瑶瑶,你就明白今天我为什么要这样对你!”
“他们说什么了?”他声音沙哑地问。
“说什么,还能说什么!当然都说你季总经理厉害啊了,以至于这些年瑶瑶死皮赖脸地懒着你!”
季柏文已经一脸炭色。
舒婶继续说:“当然这事也怪不得你,是我们瑶瑶自己不争气,自作自受!不管外人怎么议论,都不会跟他们计较,受了再大委屈也不会说回去,依旧任劳任怨给你打工,从不抱怨什么。”
“但是柏文,你自己想一想,我们瑶瑶一个北大毕业,给你当个助理,就算不屈才也难做人呦,每每被问起工资,拿得多吧,说跟你有不正当关系,拿得少吧,也是承蒙你季柏文照顾,反正都是我们瑶瑶没本事,没骨气,没能耐。”
“舒婶……”
“总之,有些事情应该是进不了您季总的耳朵,但是我们家里穷,已经习惯了被人看不起,加上老舒走了,更是处处难做人。当然这些都没关系,一切也都是瑶瑶不争气,才活该听尽了难听话……”
“终于,我盼到舒瑶离开了森善,就算她赚得没你给的多,我当妈的依旧很高兴,因为我家瑶瑶终于走出来了,就算她这辈子不嫁人,她至少可以大大方方做人,不用被人说赖着你季柏文,连当个小三都没机会!”
季柏文难以消耗舒婶说得每一句话,只有在心里怪责自己,他怎么一点都没意识到这些年舒瑶受到的委屈,还自认为自己对她不错。
“所以,舒婶求求你了,现在我们瑶瑶好不容易放下你了,你就别假惺惺地上门来晃来晃去……你是想让她回森善上班呢,还是看她不赖着你了,心里不太舒服了?总之,季柏文,你尽量对我家舒瑶,我们家……都眼不见为净吧!”
……就这样,季柏文提着登门礼回到了自己的车里,他心情实在有些糟糕,像是密不透风的乌云压着他,只要想到这些年舒瑶受到的委屈。
原来,他让舒瑶受了那么多的流言蜚语,即使听了那么多难听的话她依旧留在他身边,而他却浑然不知,同另一个只爱他钱的女人谈着恋爱。
他突然想起前几年私底下舒瑶还会跟他聊一些老同学话题,比如问他什么时候结婚?然后他也问她,什么时候结婚。
“我应该在你后面吧……毕竟我还没打算找。”舒瑶难以启齿地回答他。
他却这样回她:“的确,女人就应该慢慢选,好挑一个好的。”
后面,舒瑶就再也没有跟他聊过这种问题了,默默地做好助理工作,直到完全独当一面地站在他身边,独立强大,知性优雅。
当年那个做什么事都小心翼翼的女孩,彻底留在了过去里。
大概是舒婶对舒瑶说了他上门拜访的事,舒瑶给他打开了一个电话,让他别介意她妈的话,她妈就是脾气不好瞎说气话。
“那些话真只是气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