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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说,我可不敢听。”

    她就急了,又去扯他的衣袖,“表舅,表舅……您是最好的人了,妙儿一直很感激您呢,表舅……”

    他拉开她的手,她的手又要缠上去,缠着他的衣袖,还是被他拉开,衣袖上就空了出来,没了她攀着的手指,好似衣袖上缺了一角似的,“还感激?我瞧你就不像有感激的样子。”

    顾妙儿只觉得他这般难说话,心里累得慌,“妙儿感激的,一辈子都感激表舅的。”

    他可不信,这边才感激他呢,那边就敢跟人y奔了,他给她安排,她还不用,分明就不信他了,他能不捏着这个事不放?非得叫她看明白这世道,可不是她这样的能几句话就把人给哄住的,“哦,就是说说话而已?说个两句感激就行了?”

    她一怔,有些不解,“啊?”

    “有你这样儿只是光口头说的?”他接着问她,折扇被他收了起来,“是不是说出去的话,跟泼出去的水一样,说过就说过了?”

    她自认是懂了,就要给他磕头,头还没磕呢,就叫人拿着折扇给y生生地抬起头,那折扇抵在她下巴处,带着强劲的力道,让她对上自己的视线,不由嫌弃道,“都谁教的你,半点事儿都不懂,平素里在家里头也没人教你受人恩惠要涌泉相报吗?”

    她觉得下巴处都疼,折扇又ygbanban的,两手连忙去握着折扇,将它慢慢地推开,下巴处少了那么个坚y的物儿,她说起话来也松快许多了,“母亲有教的,有教过的。”

    他哼一声,将折扇收回来,“都是她教的,她教你教得好呀,连教你同你表哥的事都教了,教得真好呀。”

    顾妙儿到不想应呢,既觉得他在夸娘,又觉得他这个话不是好话,一时分辨不出来,她不知道他这样还有个形容词,叫做yyan怪气。不过,她也会讲话的,就眼睛亮亮的同他说,“那妙儿将来涌泉相报表舅的大恩大德。”

    苏枚现一噎,“糊涂脑袋。”

    她可没觉得自己糊涂脑袋,觉得自己聪明得紧,又不敢反驳他,现下儿她给弄怕了,也不敢回庄子上了,谁知道秦焕会不会往那里跑——她实是怕si了,“表舅,您说妙儿是糊涂脑袋就糊涂脑袋,听您的准没错儿。”

    嘴上这么说,心里可不这么想,她想也不知道舅舅几时回来,哪里还敢面对舅舅呀,还不如自个儿就跟表哥走了才好,也不用面对这些个——她一来盼着别人帮她,二来她自个儿答应了秦致成亲,现下儿说反悔就反悔了,心理负担嘛有一点,大多数是没有的,眼里头好像只有她自己,有时候也会觉得对不住舅舅,就是一闪而过的。

    苏枚现瞧着她这副乖样子,秦致知道她今儿所做之事定会震怒,只此刻他人在边关,一时半会也回不来,只能是自个儿受着了,朝她招招手,“过来。”

    她有些疑惑,“啊?”

    他一个眼神扫过去,“过来。”

    再重复了两个字,相当的简洁。

    她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移到他身边,“表舅。”

    他“嗯”了一声,“去我那院子住上几日,我替你往庄子递个消息,就说你在你舅母这里,要陪她个几天。”

    她听到院子什么的,就眼睛就很快地眨了两眼,一丝抗拒一闪而过,她乐呵呵的,好似被赏赐了什么似的,“妙儿谢过表舅。”

    又问了一句,“表舅,那桃红与银红呢?妙儿实在是离不得她们两个。”

    苏枚现淡淡道,“她们伺候得不好,又不会规劝于你,不若我替你打发了她们。”

    她一听可急了,“不成、不成的,表舅,莫要打发她们,她们伺候妙儿很是jg心。”

    苏枚现不免重提旧事,“伺候得你很jg心?都叫人哄出来了,一个劝的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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