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能是你呢

袋搁在云荇肩上∶“我偶尔会想,女子棋手也能出席的话,为什么不能是你呢。”云荇放低肩膀,让她靠得更舒服。

    “为什么可以是我?”孙榕皱眉∶“不知道,沧州好像干了一件很出格的事,反正承旨也常说你离经叛道,可细想一下,离经叛道跟棋力有何干系呢。”她从前在云荇与赵承旨之间进退维艰,深觉事难两全,但沧州竟胆大至斯,无论是出于羞辱或是什么缘由,若当真让他们为女子挣得员额,是否高门贵女,是不是曾在坊间不合规矩地下彩棋这些琐事,好像变得一点都不重要了。“而且要非这么说,”她声音忽然低了下去,“男子里头还有作犯科的呢,但能够建功立业的,也唯有他们……我是说,所有男子,规矩好像都是他们一张嘴说了算,”她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就挺怪的。”云荇那点离经叛道,到底算什么,真是不足挂齿。帮她捋开额发,云荇平静地问∶“说说死活题哪里不懂。”孙榕换了个姿势,指了案上数处,云荇瞅了一眼,替她详解,孙榕听了一会儿,仍旧不死心∶“涨棋还是得实战,可同窗局我也排不到你。”同窗局依据棋力分次序,两两对弈,云荇排得太靠前,孙榕难望其项背,说来好笑,棋社一十七人,一二本该按次对垒,可连秦作为魁元轮空了,只由赵承旨指点,赵承旨如今因为四海棋会的事无暇东顾,又替了个犀霜前来……就是轮不到云荇。在屈居第二的师妹,与青渚遣行使犀霜之间,连秦还是分不出神思予她。孙榕抬头,看了看远处,于苑中被众人围簇的双秀。“我有些明白,你为何不喜欢他了。”云荇也随之望去,本垂首凝思的犀霜,这时却心有灵犀般,抬眸朝她们这儿瞥了一眼,笑意吟吟,瞬间就被孙榕捕捉到,她正要倚回云荇身上,远处的犀霜忽然从人群中站起,留下错愕的连秦和观客,直直向她们走来。待行近后,他探看了一眼她们手中的死活题,笑道∶“白在这长,黑跳,白……大飞伸腿,黑刺,左白就被置之死地了,死活题有什么好玩的?怎么不来看我们下棋?”云荇越过他身后,与绷着脸的美少年,一众或好奇,或惊讶的同窗相视,波澜不惊地问∶“不复盘了?”有人已经往这边来了,孙榕被迫跟着出了风头,甚不自在,犀霜已不是头一回这样了,南郊珍珑局他与连秦再逢兼酣战,彼此俱有闻,何况连秦也带犀霜来过棋社,二人互探棋道,他们习以为常,古怪的是,一个授衣假过去后,犀霜的目光却没有只落在连秦身上。在同归棋社后数日,连秦按常于中堂授棋,犀霜在一侧与人旁听,他趁闲暇也会来此,偶尔替众人解惑。“黑大飞守,白若此间拦,对上方的构筑是否奏效?”连秦拿着戒尺,点在石案上,温和地问道。周泗试着举手,在连秦准予后,上前指道∶“白棋阵地不大,黑如再压,就限制了这一片拓地,成效一般。”连秦点头,对此应答似未觉特别称心,又环视四周,续问良图,一众生徒皆感意外,照石案上的阵势来看,周泗分析得并无不对,白场小,只能分投,黑压后,白为了守地,改攻下边大场才更稳妥,拦棋难以联势。堂中无人再应,连秦淡然一笑,转向盘腿闲坐的犀霜∶“在青渚中是如何应对此道?”被所有人瞩目的异域少年单手开扇,向他们笑道∶“不如先让你们师姐讲一下?”此话一出,四下细语不绝。正翻永嘉枰集的云荇忽遭点名,她一怔,定看石案一眼,他们刚才问什么来着?不管了。只见她站起身走到石案边,夺过连秦手中的戒尺,在黑大飞守上侧一点∶“白打劫,先顽抗,等黑吃白角,”她又在左下星位的旁侧另点,“白虎,黑弃劫争,落后半目,白先手连回两子,省掉一枚新劫财,胜面大约增五成。”鸦雀无声。这哪里是探讨白棋的活路是否稳妥?胜率大增五成,黑棋都快被碾死在脚下了。孙榕把笔重重搁在案上,啪啪啪鼓掌,犀霜也随其而为,低低抃笑。众人还没回过神来,这时不知谁发现了她案上的书,又惊呼了一声∶“她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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