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暂别 rouwennpme

冷道。

    成颂让助理拿走工牌追回向晗,她自然没接,说想下楼喝杯咖啡。

    这杯咖啡她从浦东喝到浦西,蓝天白云,晴暖的太阳高照,一扫多日的阴冷,向晗迈进一间独立咖啡店。咖啡师手上蔓延纹身,打着眉钉、耳钉,送向晗杯新出的特调。

    她是这家店的老顾客,在上海的穿孔店都是由咖啡师介绍。念大学的叛逆男孩,喜欢朋克摇滚,兼职做咖啡,每次看她穿商务正装眼冒亮光,殷勤几分。向晗手伸包里找烟,季绍明这个老帮菜,把她烟和火机都摸走了。她向咖啡师讨支烟,递来的烟夹着一张咖啡风味介绍卡,写有他的微信号。

    暧昧试探是繁忙生活的调剂,她夹卡片敲敲桌面,喝一口咖啡,焦烘的香气,奶泡绵密。她坐在奶油黄的老洋房外品咖啡,阳光晒得人暖洋洋,晾衣杆一串的衣服在微风中起舞,看上去很悠闲,上海本是一座小资惬意的城市。可惜她时间全花在工作上,没能享受上海的浪漫情调。打开笔电写辞职信,新邮件弹窗提醒,陈敏在北京站稳脚跟,发来内推职位,不是d所的审计部门,而是咨询,她完全陌生的赛道。

    辞职和新职位,未来该何去何从?这段日子挥之不去的迷茫感当下尤为强烈。宽大的梧桐树叶落在键盘上,风吹到哪里就去哪里,向晗想到随风传播种子的植物,漂泊无依又遍地生根。离开杭州来到上海,好不容易适应这里的生活又换新城市吗。她的未来到底在哪儿?显然不在家里那个男人身上。和季绍明的上次恋爱,她第一后悔准许庄然抽她,第二后悔想过为他放弃工作。如果她都不珍视自己,没有人会珍视她。

    沉思间,一只大金毛伸热舌头,头放在她膝上求抚摸,水汪汪的黑眼珠。她揉揉它脑袋,溜光水滑的触感,主人歉意地笑笑,牵走它。她注视一人一狗玩乐离去的背影,街区里漫步的行人衣着休闲装,手持咖啡谈笑漫步,在她眼前走近又走远。大好时光,她忽然觉得一分一秒都很宝贵,她不想苦思于他们关系的定位——她要的很简单,是时候给季绍明答案了。

    季绍明拖行李箱下楼,东瞧西看不见向晗。马路边烈焰红的莲花跑车“嘀—嘀—”鸣两声笛,降下车窗,车内人喊:“上车。”

    跑车的底盘极低,他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弯腰探头进车内,问她:“哪来的车?”

    “租的。”向晗伸手扭扭他鼻子说:“快上车啊。”

    他放好行李坐上车,环顾车内一圈,顶配的豪华内饰。音响放着动次打次的流行乐,向晗握方向盘,肩膀一耸一耸地陶醉。季绍明不可思议又困惑不解地看向她,她说:“你说你第一次来上海,”

    她脚油门踩到底,轰发动机,一阵阵长足的嗡鸣声炸街,放下手刹,车子像离弦的箭飞。她在风里笑着说:“今天就带你潇洒一回!呜呼——”

    跑车开入内环,进老租界,在四川北路上直行,看见苏州河转弯,沿河兜风。上海的豪车俯拾即是,他们还无意与旁边的法拉利飙了车,快乐得几乎要飞到天上。夕阳西下,金红沉淀在天空底部,小而圆的夕阳像印章淡淡盖下的印记,向晗降车篷,呐喊:“四年青春喂了狗!天盛,我不干了!”

    季绍明畅笑,拉过她右手亲手背,又觉得不够,吻吻软弹的脸蛋,双手围在嘴边,陪她喊:“对!不干了!”

    夜晚开到外滩附近,她用成颂的会员卡订了米其林餐厅,车钥匙丢给门童,她和季绍明利落上楼点菜。两只高脚杯清脆相碰,红酒回荡,他们齐声说干杯,向晗大块切牛排,豪气地咬掉叉子尖的肉,笑眯眯地说:“我们终于也高雅一次。”

    高雅不过两秒,他单位打来电话,问季绍明对新机型的看法,他像做贼似的在拉小提琴的餐厅里低声说话。季绍明现在夙兴夜寐,在上海除了和她厮混,就是远程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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