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订的房间,忽然隐约听见身后传来动静,女人的说话声温柔如春风。
是丛桢。
她对这样温柔的声音快要有PTSD了。
无意窃听旁人的对话,却捕捉到一个关键名字。
“祈年。”
奚白的呼吸一顿,倏地转身却只来得及瞥见一抹白色的衣角进了房间。
她知道自己不应该冲动,要礼貌,不能像个疯子。可情感如同发了疯的猛兽,脱离缰绳。
“咚咚咚——”
心跳撞击着胸膛,每一根神经都紧紧绷着。
求求了,不要是闻祈年。
不要是他。
奚白指甲死死地掐进肉里,疼痛也缓解不了此刻紧张到极致的情绪。
门开了。
男人穿着白色衬衫,袖口半挽,黑发微湿,几缕垂搭在眉骨上,风流又多了几分柔和。
奚白鼻尖微动,嗅到沐浴露的香气。
她轻颤着抬眼,眼眶酸涩难耐,两人对上视线。
沉默像是有一个世纪那么长,奚白听见自己艰难晦涩的声音,佯装镇定地问:“你和她什么关系?”
男人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机,指骨分明,上边还有几道抓痕,奚白视线蓦地一僵。
一种被戏弄后的愤怒与被冷落许久后在压抑中走向爆发边缘的理智,在这一刻如断弦之弓,断裂的弦将双方的手都抽出一道肿起的红痕。
她仰头,倔强地盯着他,态度差到恶劣,像是要将这么多天的不安和猜忌都发泄出来:“我给你发了那么多条消息,为什么不回我?好,你不回我就算了,没关系,我可以等着你单方面联系我,反正我也习惯了。这些我都能忍,我现在只想知道,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又是什么?”奚白第一次这么咄咄逼人,却没有占上风的快感。
她不能哭,丛桢还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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