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闭上眼睛,某些记忆又猝不及防地跳出来。
那是他高三那年,结婚五年的堂哥有了第一个孩子,那天正好是宝宝的满月宴。
楼下客厅前院到处是来贺喜的宾客,只剩下后院一处清净地。
正值深秋,银杏林染上了深浅不一的黄。
焦棠百无聊赖地坐在树下,拿着画笔涂涂画画。
原本只是在画眼前的风景,到后来,风景中多了一个人。
刚开始,就连他也不知道自己画的是谁,他只是凭感觉描绘出那人轮廓。
等到画面细节逐渐丰富,焦棠愣住了。
他定定地盯着画纸,直到不远处传来脚步声。
下意识抬头,和来人目光撞在一起。
好巧不巧,画中人就是眼前人。
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心虚,焦棠哗地站起来盖上画本,又匆忙将画本放在身后。
“你到这来干嘛?”他没话找话问了一句,语气算不上好。
这也很正常,毕竟两人之前每次见面都算不上愉快。
那时候的黎景还不像现在这样成熟优雅,说话总会带着一点笑意,让人如沐春风。
那时候的他有些清冷,不说话时眼里情绪很淡。
深色的眼眸在焦棠脸上停留片刻,就在他以为黎景不会回答时,对方开口答了:“前面人多,寻个清净。”
关系不好的两个人,站在同一棵银杏树下。
焦棠瞥见地上掉落的画笔,忽然记起背后还有一本“烫手山芋”。
“你刚在画画?”
正想离开,黎景似乎有了交谈的兴致。
焦棠双脚被这问句钉在原地,用虚张声势的语气说:“关你屁事。”
“画画的确不关我的事。”黎景说,“可我刚刚站在二楼窗口看到,你在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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