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两人到长生殿时正巧迎面撞上褚景同褚文心兄妹, 褚沅瑾并无心情搭理他们, 脑中满是皇后的事, 脸色极为难看。
“阿姐。”褚景同将她叫住。
褚沅瑾怔了怔,只觉握着自己的那只手比方才紧了些,未待她开口说话,低沉的声音便在头顶响起:“不知五皇子有何事要说?”
褚景同唇角微勾,两人对上视线,彼此之间瞬间剑拔弩张。
“没什么, ”褚景同道,“只是想同阿姐说一声,节哀。”
一旁的褚文心低头站着,许是因着心虚,丝毫不敢看褚沅瑾,便是连风吹气她裙摆一角都让褚文心心惊。
丽妃刚被赐死没几日,皇后便也殁了,褚景同虽面上表情很是惋惜,可言语中的讽意几乎不加掩饰。
褚沅瑾连身子都未转一下,淡淡道:“哦,你也节哀。”
说罢她顿了顿,提了提声音道,“还有六妹妹。”
褚文心整个人一僵,冷气人的初冬里,她后背都冒出一层薄汗。
自那回从乐游原别苑回来,她便失了阿四的消息,也不知他事成还是未成。
褚文心如今想来亦是一阵后怕,她当日胆子实在是大了些,且那计划处处都是漏洞,此时此刻便只希望阿四并未寻到机会行事。
她一颗心吊在了嗓子眼,像是等待判刑一般等着褚沅瑾接下来的话。
好在褚沅瑾并未说别的,只道:“六妹妹,也节哀。”
褚文心僵立在原地,目送着褚沅瑾与沈长空二人携着手进殿,半晌都没能迈出脚去。
直至褚景同叫了叫她才回过神来,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不知是因她心虚还是怎么,明明褚沅瑾并未表现出什么不对,可褚文心总觉着她像是知道了什么。
她本就刚逝了生母,又提心吊胆着这事,像丢了魂一般。
褚景同只当她是在为丧母而悲,他难得地垂首看她,往日里风情万种的桃花眸中极为温和,“阿娘死了,皇后却也没命活着。至于别人……”
满是温和的眸子陡然凌厉了起来,话音一转,阴森道:“一个都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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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殿。
自褚沅瑾和沈长空进去后殿内便屏退了宫人。
开惠帝一早便叮嘱了沈长空将她看好不准进宫,可今日两人一同过来,他却不忍斥责。
现如今他病危的传言已经让沈长空派人传了出去,属意褚景同为储的消息也已是人尽皆知,这场宫变,很快便能推至高点。
这中间,他不希望褚沅瑾出什么差错。
开惠帝紧握着褚沅瑾微颤的手,一国天子此时竟是说不出一句话来宽慰,只得一下一下轻拍着她手背。
许是来之前已经把泪流干了,褚沅瑾眼中一丝泪意也无,只是心中酸涩,胸口闷得厉害。
她心知虽皇后犯下如此大错,为着皇家威严根本无法将其罪行公之于众,甚至死因都不能说是自杀,是突发莫须有的心疾,还是别的什么急症……
这些已然不重要了。
她心中有愧,无颜再苟活于世,庄家也不得不交权,这无疑是最好的结局。
褚沅瑾只是觉着不值,为阿娘,为阿兄也为自己。
如今朝堂又纷争不断,混乱不堪,即便沈长空同她说过不必担心,可她怎能不担心。
若是阿耶也有个什么好歹,她便真的只剩沈长空一人了。
“阿耶,”她吸了吸鼻子,“我留在宫里陪您好不好?”
明知这话孩子气,明知自己非但帮不上忙反而可能会引来麻烦,褚沅瑾还是忍不住说了。
她比谁都清楚,无论是身旁的沈长空还是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