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婚期在即

    白驹过隙,半年仅转眼之间。这半年里期阳与乐瑾如往昔白日学习炼金术和治国功课,夜夜笙歌不住缠绵,期阳知道这样幸福的日子每过一天都会让离别的时刻来得更近些。距离定下的日子仅剩下最后三天,若筵一大早就住进期国王宫里,还带来数百箱奇珍异宝绫罗绸缎作为成婚的聘礼。看到这番景象期阳已没有了学习的心情,只想时时刻刻与乐瑾相拥在一起,他很怕自己一松手乐瑾就消失了踪影。

    宫中的那个棵梨花树伴随着微风纷纷飘落而下,连它也在为乐瑾的离去而感伤,期王那日也曾对乐瑾说起这树梨花,梨与离别同音,又花色白淡无姿像极了丧事的白绸,是不被允许种植的不祥之花。这一树是侍卫抱着襁褓中的乐瑾回宫时被发现的,一朵洁白的梨花落在啼哭喧闹的小小婴儿的唇上,不仅破涕为笑还将那花瓣慢慢吮咽了进去。这棵树被奴仆砍倒过很多次,可一夜之后又会恢复成枝干粗壮梨花盛开的状态,久而久之宫人们都不敢再靠近这棵邪树了。而咽下梨花瓣的乐瑾也被宫人相传说他的唇受到了诅咒,那薄唇定会招来灾祸,那年乐瑾仅仅三岁他从此便对自己的唇感到惧怕。期王不忍乐瑾被流言所伤,便下令再有人议论此事即刻乱棍打死,此后宫中再无人敢说梨花不祥。春去秋走乐瑾渐渐长大宫人换了一批又一批,连谣言都跟着换成了乐瑾是皇子或男宠一类了,人们都感叹这梨花四季盛开甚是奇妙,邪树变成了神树。宫中上下唯独乐瑾的寝殿可以使用梨花,不仅处处用花枝装点,连天花板和墙壁也都绘满了梨花图案。

    期阳依在乐瑾怀里,望着窗外飘散的梨花不禁湿了眼角,身为受尽尊崇的皇子却连自己所爱的人都不能留在身边,让他深感国家弱小的无奈与艰辛。两人都是百感交集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只能紧紧拥在一起心中暗暗祈求时间过得慢些。

    乐瑾褪去白衫静静地坐在妆台前看着铜镜中映出的绝美容颜,血红色的婚袍被平铺在地上。期阳也是赤裸着身子站在乐瑾身后双臂环绕至身前人的胸前,下颚抵在其白皙的肩膀上,在那俏丽的侧脸上印上轻轻一吻。乐瑾也对着镜子抚摸着期阳漂亮的脸颊,两行热泪不自觉的流了出来,期阳伸出小小的舌尖舔掉苦咸的泪“瑾哥哥竟也会落泪,阳儿好高兴尝到这咸咸的泪水”期阳哽咽着眼泪也止不住的流出来。乐瑾松开期阳的手臂伸手把他揽坐在自己的腿上,四目相对清澈的眸子中尽是无限离思哀愁。“瑾哥哥再多抱紧阳儿一些”期阳环着乐瑾的脖子,下颚抵过他的肩头,两副白玉身躯紧紧贴在一起,哽咽的声音微微颤抖。乐瑾不断的手安抚着期阳的头,“阳儿,以后没了瑾哥哥在身边不要总是耍小孩子气,练功时要宁心静气不可急于求成,做功课时也不可以偷懒赖皮,你要成为一位明君,让百姓安居乐业远离战乱”“瑾哥哥你说的那么多阳儿记不全的你要多分几次教我才行我不要你走我不要瑾哥哥别不要阳儿,阳儿会乖会听瑾哥哥的话”偌大的寝厅回荡着期阳的哽咽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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