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薇按了好一会儿门铃才有人开门，半夜十点她接到方浓的电话，叫她给李言川送个生日蛋糕过去。
“言川，生日快乐！”她晃了晃手上的蛋糕，“方总说他工作忙，今晚就不回来了，叫我来送个蛋糕给你！”
“谢谢姐姐。”李言川看着蛋糕，笑道。
“客气啦。”林薇薇替李言川切好蛋糕，一起吹了蜡烛就出去了，“看你好像准备睡了，姐姐就不打扰你啦！”
屋子里又归于寂静，他高中的时候搬来这间公寓，搬进来的时候见过方浓一面，再后来就是上个月和张宇的事情见过方浓一面。
多讽刺，三年见两面。
李言川看着桌上的蛋糕，想起林薇薇说方浓忙。
是忙，忙着和陶云生打情骂俏。
李言川用叉子叉起一小块蛋糕，放进嘴里。
抹茶清新甘甜的味道里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苦涩，冰凉的奶油瞬间融化在嘴里。
方浓问过他什么时候过生日，却在这天和他的好朋友出去厮混。
他不知道自己在不开心什么，方浓并没有任何义务陪他过生日——
收养他，给他最好的衣食住行，方浓已经对他够好了，无以为报的人是他。
大约人都是贪心的吧。
【李言川好感度上升至27，恨意值上升至12】
【迟昀：这好感度给的挺吝啬。】
【12138:恨意值也好少，你要是给他过生日就能多涨一点。】
【迟昀：明天给他过，你们这种是不懂欲擒故纵的。】
【12138：滚。】
转折发生在第二天。
中午的时候家里的门锁发出轻轻的“喀嚓”声，李言川正在看电视，听见声音立马警惕地盯着门口，生怕是小偷造访。
很快，门被打开了。
是方浓。
李言川的心放了下去。
那人还穿着昨天的衣服，套在陶云生身上的外套回到了他身上，手里还拎了个蛋糕。
“昨天有点事，生日快乐。”方浓笑道，“不会怪我迟到吧？”
【李言川好感度上升至37，恨意值12】
李言川看着他，没说话。
“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没想到方先生会记得和我过生日。”李言川的语气里带了丝难以察觉的委屈——
方浓刚把他接回家那天答应过要多陪他，此后十年竟不曾陪他过过一个生日。
“好，好，怪我。”方浓笑道，“以后每一个生日都陪你过，希望过个二十年你不嫌弃我这个老父亲碍手碍脚。”
“您只大了我十三岁。”李言川道。
“行了，吃吧。”方浓道。
“您当初为什么要收养我？”李言川突然问。
“嗯？”方浓一愣，想起从前和小萝卜头模样的李言川开过的玩笑，恶劣道：“当年就和你说了，因为你长得好看，所以带回家当童养媳不然我为什么收养你？”
“所以您今年来帮我过生日吗？”李言川十八了，到了成年的年龄，他早知道方浓男女不忌，只要长得好看就可以。
李言川说不出来心里是什么感觉。
他一直以来对于方浓为什么领养自己都有些好奇，因为方浓实在没理由在二十岁那年领养一个孩子，而领养李言川的确没办法给方浓创造任何价值。
所以是包养，不是收养？
忽视他十年，不过是在等他长大而已？
【李言川好感度37，恨意值上升至20】
【迟昀：哟，信了？】
【12138:差不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