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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冬之冬。”他道:“前年立冬之日出生,本养在家宅之中,不料它越墙来了谢家宅邸……可是冒犯了小娘子?”

    她道:“它打碎了我的青花琉璃盏。”

    “那明日,在下便遣人上门给翁主赔上一盏。”

    她忙摆手道:“罢了,今日郎君助我一次,便当扯平了。”说完,也实在是自觉不能再呆丢人下去,忙火急火燎地行了礼,急匆匆跑了。

    谢映棠出了书房,深吸一口凉气平复了心情,忙提起裙摆,抄小路溜之大吉。

    还好阿兄不曾回来,谢映棠一路平安无阻地回了自己的小院,刚跨过拱门,便见门口等得焦急难耐的红杏和金月拥了上来。

    红杏道:“小娘子怎去了那么久?我和金月险些去找安嬷嬷了。”

    金月却道:“小娘子脸色怎得这般红?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虽说有翁主名号,平日在府宅之中,侍女大都直呼小娘子。

    谢映棠说:“一言难尽。”小姑娘懊恼地捏了捏眉心,耷拉着脑袋进了屋子里。

    留下红杏和金月面面相觑。

    夜里,谢映棠吹熄了最后一盏灯,只看着窗前清霜,仍旧难眠。

    她翻了个身,将自己裹得跟茧子一般,脑海中却忽地响起那温柔少年如水似的语声——

    “……本养在家宅之中,不料它越墙来了谢家宅邸……”

    本就纳罕是哪家公子,居然是与谢族比邻而居。

    洛阳谢族宅邸之大,堪比王府,亭台水榭一应俱全,从外看便威严华美,这象征着权势地位的一处,居的皆是朝中三公、王爵贵勋,可尽管如此,也未曾见人与谢族做邻居。

    她翻来覆去想了想,脑中灵光一闪,忽地整个人坐了起来。

    不对。

    朝臣之中,当有一人例外。

    昔日清河成族之后,成静。

    当年清河成族何其鼎盛,势头便如如今的谢族,家主时任尚书令,人人尊称一声“明公”,门下子弟皆为朝中佼佼者,若非惹怒先帝,满门下狱,也落不到昔日大族一朝没落,长房凋零,只余成静一人。

    传言成静天纵奇才,五岁为诗,七岁为赋,善论国事,过目不忘,及长,风格秀整,端方自持,举止规范,严若朝典,虽家族败落,却有高门名士之风。

    先帝以喜爱之名,将他接入宫中做太子伴读,名为亲自教养,实则软禁掣肘,多少年寒来暑往,这位传言天纵奇才的少年郎,一不得入朝为官,行走坐卧皆被监视,二不得讨论朝局。

    直至太子登基。

    前几日帝京沸沸扬扬,说此人如何在无任何官衔的情况之下,震慑反臣,肃清叛乱,外联武将,力保太子登基为帝。

    此后,陛下亲自下诏,让其一步登天。

    锋芒之盛,前所未闻。

    谢映棠饶是在深闺,也曾听人说过这位少年,也听阿耶(指父亲)不住地惋惜过,说此人多年来被软禁于宫中,治世才华不得施展,实在可惜。

    她本以为当是个锋芒毕露眼高于泰山之人,可……竟是她方才所见之人么。

    灵秀内敛,温文尔雅。

    当年世传,国有无双,谢有佳郎。

    谢郎便是她那阿兄,她也曾想过谁才可与她那阿兄媲美齐名。

    谢映棠心魂震颤,不由得攥紧了被褥,黑夜里一双水眸清亮无比,再无半分睡意。

    只是……这回实在唐突,她连连在他面前出糗,想来便懊恼至极。

    书房灯火长明。

    谢映舒饮了酒归来,见那少年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手撑着脸颊,一手正拿着狼毫,轻轻挠那猫儿脖颈,不由得一挑眉,佯怒道:“好啊!我道你为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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